我连忙扯过被子,把小泊盖上,她这么不管不顾地暴露,比她的脊椎裂成一盘羊蝎子还严重。同时,我安慰着她,“听栾哥讲,听栾哥讲。”
小泊就是因为“吴立汉的女儿”,才弄成现在这个样子的,这回又听说让我去看看吴巧巧,她能不暴怒吗?
小泊用双手把两个耳朵一捂,把眼睛一闭,晃着头,“不听不听!”
小泊她们通常都是“不听不听,王八念经”!面对栾嫂,小泊没说出后边的四个字,给栾哥留了多大个面子!
栾哥爱抚地在小泊的额头上拍了一下子,小泊睁开了眼睛。栾哥向小泊伸出了手,小泊不知栾哥要什么,栾哥勾了勾手指,小泊本能地把自己的手动一下,栾哥赞许地点了一下头,又勾动了一下手指,小泊就把自己的两只手交给了栾哥。
栾哥抓住小泊的两只手,像个老父亲样的把小泊的两只手掖进了她盖的被子里,并把被子往她身下掖去,等于用被子把小泊捆了起来,她再也不能伸出手来捂耳朵了。然后,栾哥用指尖戳一下小泊的鼻子头儿,“你虽然和小白结婚了,但,你还是个孩子。”
看小泊没吱声,栾哥又说,“我以为你会问,‘我咋是个孩子呢’?你没问出声,但你的眼光还是问了,那么,我就回答你——你太幼稚,不会演戏。”
小泊还是不知声。
栾哥又接着说,“咱小白连陈薇艳那样的人物都不要了,却和你结了婚,她吴巧巧和陈薇艳不差早了?你说小白能要她吗?况且,要她又要你,一人娶俩,那是犯法的。他一个堂堂的休学大学生连这个都不知道?”
“那你还让他搭个她干啥?”小泊问。
“那不是在做戏嘛!”栾哥说。
知我者,栾哥也。不过,我“休学”这个茬儿能不提就不提。我是考上大学的吧?休学是因为我有病,没病,谁愿意休学?这样说来,我还相当于大学生。
“栾哥你不知道,小白和那个狐狸精不是一次两次了,而且,狐狸精还怀了他的孩子!”小泊嘟着嘴。
“谁怀孩子了,人家可是个小老爷们儿。”苏勒宾苏还以为小泊说“狐狸精”,是说它呢。
栾哥转过头来看我,脸上凶凶的。我一派很无辜的样子,我要辩解一下,栾哥一睒眼睛,我不敢吱声了。栾哥说,“谁说那个狐狸精怀孕了,还是咱们小白的孩子?”
“你问他!”小泊怒指我。
我就把吴立汉怎么对我说的都当栾哥讲了。
栾哥听后,用一根指头在眼前一划,说,“不算!在吴立汉绞尽脑汁强留小白之际,什么话他编不出来?要是需要,他都有可能说他女儿怀了他的孩子。再一点,狐狸精到底怀没怀孩子,怀了谁的孩子,咱们谁知道?”
“反正她要怀了孩子,那孩子就是我的。”
“你怎么知道!”栾哥怒吼我。
栾嫂忙站了起来,去了洞口外,向两边张望,她怕洞外有耳,把洞内的话语听了去。还好,没有偷听者。栾嫂便轻手轻脚地走了回来,坐在了我身边。
栾哥像一只虎,要立即撕咬我的样子。
我说,“来到这里,她就没和过别人。”
“你怎么知道!”栾哥真吓人。
我吭吭哧哧地说,“你没看到她,见到我,急的那个样子,要是……”
“当妇!你知道什么是当妇吗?”栾哥疯了,“你到夜店看看那些鸡.去,哪个不急得直蹉蹉脚?即便是刚刚送走一人,回过头来,她也是寡居十年的样子,你信呀?”
栾嫂小声嘀咕着,“夜店常客,挺有经验啊。”
我接着栾嫂的话说,“还好,知道了其中的猫腻。”
“你们说什么?”栾哥冲我和栾嫂吼道,“听我说!”
栾哥转向小泊,语气又温和起来,循循善诱地对小泊说,“小白的情况你是知道的,他免不了疯天傻事的,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还能分清里外拐来,知道怎样诚实待人,怎样伪装做戏,难道你小泊就达不到他的水平?”
小泊亮亮的两只眼睛看着栾哥,一声不语。
“所以,不仅小白去看狐狸精,你要是能走,你陪着小白一块儿去,给她一个和好,今后要好好在一起过日子的印象,让她放下所有戒备之心。她没有戒备了,她爸自然就没有了,这样,你不仅救了你和小白,也救了我们这些人。你想想,你应该怎么办?”
小泊听栾哥这么一讲,来了劲头“行,我去,这辈子当不了救世主,扮个角演个戏,救几个人的勾当,还是能做到的。”
“好!”栾哥很高兴,俯下.身去,着着实实地亲了小泊的脸蛋儿一下,说,“我就稀罕你这样的孩子!”
“哎哎,”栾嫂忙上前制止,“再稀罕吧,大伯子对兄弟媳妇,也得矜持点儿,怎么嘴巴子都上去了?”
我说,“没事,就等于让宠物狗啃一下子了。”
栾哥伸过手来,打我一下子,我连忙躲开了。四个人一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