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老马、小木的办法,让熟悉孙科长的人,请他一个客,我夹在里边,造成一个不期而遇的假相。
“这样,果然很好,大家都不失面子,还能趁着酒劲儿不咸不淡地说两句。
“酒话中我听了出来,他也不是找什么大书记,他找的就是编委的一把手郭主任。
“孙科长在省编委有个亲戚,是他怎么个姨,副主任,这才搬得动市编委郭主任,申请到一个编。
“我说,‘既然有这个关系,你再申请一个,这样,你妹考试第二的,不也能进来了吗?’
“孙科长活心了,说,‘真的呀?’
“我说,‘那可不真的。’”
“这个期间,小白有病了,征求多方意见,就得休学了。回家来,怎么办?要闷在家里,病会更严重的。我找了颜书记,他得把我的事当个事办,只是别让他觉得要挟他就行。”
怎么个情况?让书记办事,书记怎么还能觉得我爸是要挟他呢?“颜书记”?不就是提拔我爸的那个人吗?他怎么还能觉得我爸是要挟他呢?怎么个意思?
“颜说,‘小白怎么得了那样的病?’”
——我爸对这个颜书记不大恭啊,“颜说”——哪能这样称呼颜书记呢?是人家颜书记一手把你提拔起来的;而颜书记对我也挺熟悉,和我爸一样叫我“小白”。
“我说,‘可能是环境压力造成的。’小白这病从小就有苗头,但我不能对他那样说。
“颜说,‘你想怎么安排孩子?’
“我说,‘我想把他放到单位,放在我眼皮子底下看着,当成特殊情况处理。’
“颜说,‘他那病上班能行吗?’
“我说,‘那没问题,只要不刺激他,他不会犯病的。不犯病,跟好人一样,他毕竟是科班出身,能帮帮我,把我们那个科研项目,往前推一推。
“颜说,‘好,你写个报告,我批一下,再到建委那挂个号,就让孩子上班吧,他的工作关系,咱们一点一点来,你放心,我不能让你有后顾之忧。’”
——看,人家颜书记多好!
“我心里一下子敞亮了。中午我回家,想让小木和我一起分享这个喜悦,谁知道她竟没在家,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
“以前,中午都是把饭做好了,边看电视边等着我。她的厨艺一般,但,又是汤又是菜的,你还想咋地?我急忙给她打电话。她说,‘祝贺你呀,你又要当一回爸爸了。’
“一开始我还猛住了,后来才知道,她怀孕了。
“我说,‘那好啊,要能给我生个丫头吗。’
“她说,‘你想得美,我得把它打下去。’
“我说,‘你疯了!初孕你就打胎?再说,迟早咱要结婚的,孩子早来就早来吧,不行就登记结婚,反正你已经到了结婚的年龄。’
“小木说,‘你才疯了呢,我十八岁生日还没过呢,就结婚了?’
“我说,‘怕了?当初不是连死都不怕吗?’
“我指她在舞厅里的歇斯底里。
“她说,‘现在怕了,我还是个孩子,就生孩子?’
“小木坚持要把孩子打下去。亏得她的这份坚持,不然,她真无望上班了。
“打掉孩子的当天晚上,我和她讲了我儿子小白的病以及颜书记的帮忙,她说,‘那我不能在这住了,我得回我妈那儿去了。’
“我知道,她妈住的地方很狭小,还有个男人和她妈姘居,她回去住很不方便,就给她买个两居室的小高层。
“她说,‘还是有钱人呐,说买个房子,就买个房子。’
“这时,我产生了一个念头,多买房子,把买的这些房子转到她的手里,或者小白的手里,问题不就解决了?真是个办法,过了春节,就开始实施这个计划。”
——解决什么?我爸这里又打个哑谜,只有他知道“这个计划”是什么。
“简单装修一下,小木就搬了过去。
“小白回来了,还和我住。隔个几天,我去小木那里住,跟小白说,单位有事。
“过了春节没几天,建委就给我打电话,说小白的事定下来了,有个会议纪要,让我拿一下,小白可以上班了。建委的吕主任,什么时候跟我都客客气气的,因为他很感激我,我要不坚持,他哪能坐上建委主任的宝座?当颜书记的面,我有举荐他的一功,这个他知道。
“从这一点上,他就不仅仅是客气的问题了,我儿子的事,他得非常卖力帮着办。话说回来了,他不积极帮着办,能这么快,就落实了?还为小白的事,专门开个主任办公会议?专门下发个会议纪要?要不,书记批了,有这个事,什么时候办,就另说着了。
“人们都说,‘福不双降,祸不单行。’可是,这回福双降了——小白的事办好不几天,孙科长打电话来,说,他又请下一个编来,已下到咱市编委了。
“我一听,心中大喜,说,‘没接到编委的通知呀?’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