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走吧。”说完,我就扭转身,往西边走去,这时我听到后面脚步声嘈杂,不仅仅是一个雄木卢。
我回头一看,果然如此,我用指头点着一数共七个,一个个都硕大无比,走起路来,嗵嗵作响,我就点嗒着,用从小泊那里学来的满语数字给它们命名,“你叫额木,你叫竹鲁,你叫亿揽,你叫杜因,你叫苏讷知阿,你叫尼昂,你叫讷登。”
没等我说完,从草丛中钻出许多尺把长的小雄木卢,一个个小眼睛盯着我,那意思让我也给它们取名。
我对它们说,“不行了,再往下,我就知道八是知阿空,九,十我记不住了,哪天我把小泊带来,给你们一一取名,啊,不行,你们和前七个不是一辈儿的,怎么能往一起取名呢?”
我想到老刘头给我的这个丫形棍,可能就是叉这些小雄木卢的,大的,象这七个,你想都不用想。
老刘头说山摇了,莫不是这些大家伙刚从冬眠中苏醒过来,或者从地壳里钻出来,把山都搞摇了?
我一下子高大了,一下子变成了有神护佑的巨兽之王!
前边,有额木雄木卢开路,左翼有竹鲁雄木卢,右翼有忆揽雄木卢,我在中军之首,我的后边有杜因雄木卢、苏讷知阿雄木卢、尼昂雄木卢,然后是浩浩荡荡不具名的小雄木卢,大小不等足有上百只,讷登雄木卢殿后。
我们这一大队所到之处草湮树倒,石崩岩裂,象一队坦克车一样行进,我手中的俄契合仍旧象开始那样叫着。我感到我带领的队伍所向披靡,无坚不催,势不可挡。
倪亚踮着脚尖跑到我的前头,我指着他说,“行啊你,平常跟哥都窝窝囊囊的,这回也让你威武一把!走吧!”
倪亚就走起了检阅正步。可是,他的前边就有一棵树,要把他给挡住,但他无所畏惧,勇敢地冲上去,只见他的身形穿树而过。
我心想,你小子还有这个本事?到我走近那棵树时,我也想让我的身形穿过那棵树,想了想,马上就挨上那棵树,我一闪身绕过去了,用手一搪,那棵树真硬,大概是一棵楸木,此木硬,通常用它做步枪把儿、手枪柄。
我暗自庆幸我没象倪亚那小婢养的穿树而过,如果要是穿了,非得把我象个破麻袋一样割裂开来不可。
天渐渐暗下来,不应该到太阳落山的时分,只是西天有逐渐涌上的云,把太阳埋没了。
走在前边充当先锋的额木雄木卢低吼起来。
我不喜欢这样的吼法,要吼就破天大吼,威震四方!这么吼,象个哀狗似的,又胆怯又要吓唬人,不好。
“额木雄木卢放开自己,别忘了,你是老大,给下边的弟弟们带个好头!”我冲老大额木雄木卢大声喊着。可是,它还是那样低吼着,并且,把身子伏了下去。
怎么个情况?我往前追了几步,来到额木雄木卢身旁,见前方悠然开阔了起来,在此之前我们走的是山林,一般都是十几米高的树木,林木也密集,而前方,都是栽种的两三米高的幼树。星蒙愣的有几棵大一点的树,但也是点缀其中,不足为道。
额木雄木卢是不知道再怎么走了,让我给它指路?两翼中军的巨型雄木卢都走上前来,和额木雄木卢并列站立着。
我手中的俄契合突然变了声调,吼叫起来,你听得出来,它是遇到鬼的那种叫,但是,不是遇到恶鬼那样凄厉的叫声,也不是遇到我爸鬼魂、老熟人那样搭讪的叫声,而是一种迷茫、困惑的叫声,它是遇到什么了呢?
我再往前一看,发现前边稀疏的林中被没腰深的杂草淹没的石碑。啊,这是到了老刘说的那块西山洼的坟地了!
到坟地就到坟地呗,俄契合和这些巨型雄木卢如临大敌干什么?
我眯眼看去,头一下子胀大了,只见前方影影绰绰的有虚幻人影飘来忽去的。
他们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穿着个白布衫子,忽啦啦来来去去,阻挡住我们的去路,不让我们进入它们的领地。
谁来他们都会这样吗?看雄木卢那情态,它们以前从没遇到这种情况。那它们为什么……
啊,我知道了,是我手上的俄契合引起它们的恐惧,它们紧急动员,聚众想把我吓阻回去。
我干白是那么好吓的吗?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只知道我有个俄契合,还不知道我有神刀吧?我这神刀,可是专门斩杀你们的!想着,我扔了手中的丫形棍,从脖子上摘下来小神刀,勾住绳套,向靠近我的一个女鬼抛去,只听一声惨叫,那女鬼立刻倒地了。
我以为这会杀一儆百,以儆效尤,可是,死鬼们不奉行我们的行为准则,一个倒下去,上来好几个。也许这倒下的女鬼对它们很重要——这只是我的猜测,女人是人是鬼都能博得男人的护佑:喏,奋不顾身冲上来的这几位,可都是青壮年男鬼,好,来吧,让你们尝尝本帅的手段——先给你来一个“旋飞神刀”!
我把小神刀的绳套套在中指和食指上,当空旋了起来,冲上来的鬼,挨上死碰上亡,最好的是身负重伤,捂着伤口落败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