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她得让我给她解释“真魂出窍”是怎么回事。要解释这件事,比解释我怎么认识的颜律己,颜律己怎么怕我三分更难,更加不堪。
我真魂出窍是李艳花给搞的,接着是齐彩凤。她再说她不懂,我就用最为简单的词语解释,如果她还是不懂的话,我就只好做比成样了,她没准成为让我真魂出窍的第三人呢!
以前我非常恐惧真魂出窍,出了窍之后,仙仙悠悠的,可以探听到肉身无法探知的东西,但进入真魂出窍的过程,实在是太不堪了,比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堪忍受。
可是,我倒希望陈薇艳让我真魂出窍,就是再苦再难,我也能咬牙挺住。
我是个悲情人物,话说回来了,顶天立地的英雄,谁人不是悲从中来,掩面饮泣?
想到这里,我也不顾廉耻了,一头扎进她的怀里,嘤嘤地哭了起来。
陈薇艳身子一抖,错动一下.身子,把她的胸从我的脸上扭了下来——你说咋就那么寸?
我一头扎进去,脸正好扎在她那个地方。天地良心,我绝不是故意的,头往下压的时候,我只判定一下方向而已,不过——我相信,她也会认为,我就看那么一眼,判定那么准?
那是用心瞄:三点成一线,都瞄不那么正好的,完全是无意识的。
她扭开身子,还继续抚摩我的脊骨,我还抓住她那只手腕子。
陈薇艳没有问我什么叫真魂出窍。我听到她的心跳逐渐平静了下来,她深思熟虑的样子说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看来,我们就得想法儿打入敌人内部,了解敌情,抓住证据,然后我们控告她,才能斩断她伸向绿色森林的魔掌。”
——这只是我的理解,她的原话不是这样的。
我问她,“具体怎么办?你就下达命令吧,我绝不辜负党的希望,坚决完成任务!”
“好。干白!”
“到!”
“明天你上班!”
“是……我不上班干啥去,再不上班,说不过去了……”
“一夜无话。”陈薇艳用旧通常用的一句话,结束了这一天的活动,“睡觉!”
说着,陈薇艳扳开了我抓她手腕儿的手,把毛巾被裹裹紧走了出去,进了她睡觉的那屋,我听到门锁的关闭声。
“完了。”我人往后一仰,躺了下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我到街边小吃棚买来小米粥、豆腐脑、豆浆、馄饨、油条、麻花、油饼、小咸菜。
一开始,那人问我要点什么,我说凡是你们这里有的,一样都给我来两份。她不明白我说两份的意思,我就给她解释,比方茶叶蛋,我可以吃两个,两个就是一份儿,两份儿就是四个呗。
那人明白了,就往一个个塑料袋里打。打了小米粥、打油条、打茶叶蛋、打小咸菜。
我还等着她打,她问我,“还打啥?”
“什么还打啥?有啥打啥,一样两份。”
她恍然,但嘴嘟囔着,我听不清。
回到家里,陈薇艳看我买回这么些东西也奇怪,就问,“还有别人来吃吗?”
“没有,珅旦和小牟度里都不吃这些东西。”
“就咱俩吃,你买这些干什么?象有小米粥就不用买豆腐脑了;有油条就不用买油饼了,不都是一样的吗?”
“小米粥和豆腐脑怎么能一样呢?油条和油饼虽然都是油炸的,但它们的形状、口感肯定不是一回事,你怎么说……”
“好了好了,不是一回事不是一回事,吃吧。”
还有点不耐烦,有啥不耐烦的?还名牌大学肄业的呢,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分不清,还怎么搞斯诺登?不得把奥巴马的声音听成是希拉里的声音呀!愿不得让你肄业呢,就肄对了!那个系主任得一身脏病真冤透了!
吃完了饭,我收拾碗筷,陈薇艳从冰箱里拿出精肉和小鱼,喂好了小牟度里和珅旦,我和她就走出家门。
到了楼下,我打开了车门,我和她都坐了进去,车都发动了起来,突然我想到我没刷牙没洗脸。
“我忘记刷牙洗脸了,我得上去一下,去去就来。”说着我就跑着上楼了。
当我又回到了车上,她很是惊讶地问我,“这么快?”
我给她学我刷牙洗脸的动作:往牙刷上挤牙膏,插在嘴里从左至右磨一圈儿,含口水,一漱,完毕;洗脸,打开水笼头,接一捧水往脸上一浇,用毛巾擦擦干,完毕!
她哈哈笑,“那你还不如不跑这一趟呢!”
我说,“那可不一样,尤其是一会儿要接送两个女孩子,口中没有牙膏味儿,脸上没有水腥味儿,怎么好?”
谁也没告诉我接送岚岚和缕缕,但我想,她们有我专车接送会很愿意的,尤其是我身边还有这么一位漂亮的女子,她们会很自豪的!
昨天我就应该送,身边没这个女人就没动力。
陈薇艳很警惕地问,“哪儿的……女孩子?”
“我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