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照片的可贵之处,虽然属于摆拍的,但我不知道,所以正面的我表情非常自然,真象突然被袭击似的。
而缕缕和岚岚的身姿特别优美:缕缕快速地往左一打斜,身子的曲线毕形毕现,少女的圆润与丰满,恰到好处;而岚岚躲着镜头,身子打着大斜,小屁股翘翘着,特别青春妩媚!
拍完了照片,两个姑娘叽叽嘎嘎地笑,这才看到车上坐着陈薇艳。
缕缕对岚岚说,“美女哎!”
岚岚看看我,“女友吗?”
我说,“你们问她去吧。”
缕缕先钻进了车里,拍了一下陈薇艳坐的副驾驶后椅背,“哎,是将来干白嫂吗?”
陈薇艳很西方地一耸肩,“不好说,还没谈婚论嫁呢。”
岚岚进来了,“我哥这样的一表人材,你赶早下手啊,晚了,可别后悔呀!”
陈薇艳转过头来,把一根指头向自己那边勾了勾,意思她要说悄悄话,两个小姑娘凑向她,听她到底说啥。
“对待追求者要有一手,”陈薇艳看了一眼坐进来的我,接着说道,“象风筝,远远地放出去,但那根线要紧紧抓牢。”
两个小姑娘起哄般地笑了起来,齐齐地看向我。
我按了两声喇叭,发动起车。
拐过楼角,迎面开过来一辆车,岚岚指着,“我爸的车!”
我看过去一眼,果然看到颜律己坐在副驾驶座上,开车的大概是他的司机。
我按一声喇叭,就开过去了。陈薇艳一脸疑问。
我问岚岚,“昨天上学是你爸送的?”
“嗯,你不知道啊,你没和我爸商量好啊?”
我刚想说什么,手机来个短信,我忙掏出手机打开短信看,是颜律己打来的,让我今天傍晚五点半准时接岚岚和缕缕,他晚上有点儿事。
我回个短信:还吹呀?节制点儿。
早晨上班车多,一边开车一边发短信,注意力就不能集中,从后边开过来一辆车,离我们车非常近,我手一抖,把手机都扔了,我想我刚才的短信还没发出去。
我骂了一句那个冒失鬼,“你母亲的!真象美国军方说的,不专业!”
岚岚和缕缕不在同一所学校,岚岚在九中,缕缕在三中。九中离岚岚的家很近,但这回住进了缕缕家就远了。三中,也不近乎,和九中大吊角,一个东南一个西北。
早晨送孩子上学的私家车真多,一辆接一辆。有个小子开个大悍马,车后座半躺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看上去真是有点滑稽。
把这两位格格送到学校,我问陈薇艳,“这回送你,来得及不?”
“来得及?我还早呢,九点接班。”
“那你现在去哪儿?”
“去我家吧,我拿点东西”
我就按陈薇艳的指点,往她家开去。
在路上,陈薇艳问我,“那个叫岚岚的小姑娘怎么说她爸开车来了?”
“是啊,那是她爸。”
“那你怎么说……”陈薇艳有点蒙,因为我说岚岚是我爸的骨血。
我问她,“你看岚岚象不象我爸?”
“……真乱。”陈薇艳接下无语了。
我说,“这叫人类文明的进步。”
陈薇艳一撇嘴。
陈薇艳和罗奶家在同一个方向,走一条大道,只是在站点那儿,她家需往南拐下去一条沙石路,沿着这条沙石路再一直走,有点往正西拐,拐过一个小山包,到了一个比较荒凉的地方,有两趟红瓦房,这就到了她家。
进了她家门,她父母象是从外边刚回来,正准备洗手做饭。
陈薇艳跟我解释说,“市区有个早市,我爸妈去卖菜刚回来。”
我跟着陈薇艳走进她家里屋,她冲外屋叫,“爸、妈,你们进屋来,看看这是谁?”
她父母在外屋应答着,迟迟不进来,也许在洗脸洗手,也许在整理衣服。我刚走进房门时,他们已经用眼光跟我打过招呼,她爸还说了一句什么,我也没听清,就胡乱地应了一下。陈薇艳这是想把我正式一点介绍给她的父母啊!
我就站着等他们,陈薇艳让我坐在炕沿上,我也没坐。
我向屋里撒眸一圈儿,看到她们家迎门的桌上,摆着一个香炉,靠墙放着一个比较粗糙的木牌。木牌上赫然写着我爸的名字:恩人干实干之位。
我不知怎么心一酸,眼泪就涌了出来。陈薇艳顺着我的眼光也看到那个牌位,她也是头一次看到。
这是昨天我和她联系以后,她知道我爸去世了,就告诉了她父母。他们临时设了这个牌位,看香炉里有不少香灰,这是从知道就开始烧,大约这一夜都没停过。陈薇艳也流出了眼泪,走上前去,从香袋里抽出三支香点燃,拜了三拜,把香插在香炉里。回头对我说,“干白,你也上三柱香吧。”
我应。拿起三支香点燃,向我爸的牌位拜了三拜,也把这三柱香插在香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