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薇艳感慨道,“你爸真是个矛盾体。你说的这些,和我对他的了解根本对不上号。在我看来,他连想都不会去想,而你却说是他亲身去做的。”
“你的意思是我撒谎?我撒这谎干啥?我还能撒谎污蔑我爸?林丽茹的女儿缕缕,你都承认和我爸活脱脱地象;李艳花装淑女;齐彩凤,赶明儿有空我领你见见她,三句话不来,就说她前世是一匹白马,我爸是个将军,骑着她驰骋沙场,然后,又说是我的一头青牛,母青牛……”
——完了完了,话又说多了。
只见陈薇艳用异样的眼光溜着我,“她能听你的?”
“能。”仅此而已,就一个字一个字崩,再不能说多了。
“我总觉得,这里有点儿问题。”陈薇艳很是怀疑。
“说。”就一个字。一个字,说不了吃亏说不了上当,你也不怕被宰。
“咱们应该打进姓花的身边,知道他们是怎么商议的,怎么阴谋获得山上一棵一棵的树,这样在法庭上控告他们才更有理有据,让他们抵赖不了。”
“?”一个字无法表达,我只好把一个疑问的眼光投给她。
她看了我一眼,继续说,“要能整一个象‘斯诺登’那玩艺放在姓花的身上,在一定范围内监听她,以及接听她的电话,那可就达到咱们的目的了!”
我想问“能吗?”,但这是两个字,不能说。要说只说一个字,不能说就不说了,只好给她投眼光,于是我又“?”
“什么意思?你是说‘这样做能行吗?’,还是‘能做到这一点吗?’”陈薇艳蒙了。
“后。”两个答案,二选一,我选后者。
陈薇艳怔了一下,又想了想,才明白我的意思。
就得聪明人和我对话,陈薇艳就算聪明人了,当然,再努力一下会更好。
陈薇艳很不屑,“我相信能做到!那玩艺儿小儿科,美国吹嘘它那是什么什么高科技,其实,咱们民间就能搞。《叩关三界》里讲有个公司就能做。唉,真是太抬举那东西了,其实我就能搞,只不过,得到外地邮购些电子原件,这些原件一到,买个普通焊枪,不用十分钟,就OK了!”
我投过去一个惊叹号,表明我惊讶的情绪:真的吗?真要能这样,太好了!
陈薇艳理解了我的意思,但她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说话,就走向我,小心翼翼地问我,“干白,你怎么失语了?”
“谁失语了?”我终于忍不住了,这么聪明的女人,也难免不提傻问题:我那是怕“言多语失”,什么“失语”啊?“语失”和“失语”能是一个概念吗?
她举出手臂,制止我激动的情绪,说道,“静。”
——你看,她也开始崩一个字啦!
我俩最后商定,还是先从齐彩凤的潜伏入手,至于窃听计划,同步进行。
我,找到齐彩凤,安排她潜伏下去;她,陈薇艳回到立国宾馆,一边上班,一边到网上网购电子原件,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搞成一套“斯诺登”,给李艳花“上手段”。
看得出来陈薇艳进入状态了,她说,“但这得有个前提,李艳花真有恐怖分子嫌疑。”
“那是肯定的,她肯定……你说她是什么?恐怖分子?”
陈薇艳被我这么一问,才恍然,她以手抚额,说道,“让美国给我搞糊涂了,其实我的意思是李艳花是恐怖……是犯罪分子,有犯罪嫌疑,咱才可以监视她的言行。否则,是侵犯人家权利的。”
“那美国怎么说?”
“美国?嗨,那是个野孩子,不管他好了。”
我心想,这叫什么话?野孩子就可以没人管吗?有娘养没娘教育吗?
我把陈薇艳送到立国宾馆后,就往齐彩凤家方向开。
开到半途,我又停下了,心想不能去。
这大白天的,齐彩凤见到我,不管不顾的,谁受得了?再说,她公公串班,白天在家,在她家肯定不行,我还是回家吧,让她去我家,相对安全些。
我知道她见到我要干什么。想不让她那么做,根本不可能。就得找一个安全所在,可别让人看到,让人抓住,打一顿,送进去,那可犯不上。
我就把车停到路边,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等了一会儿她才接,她那是看到我的电话,从家里跑了出来——还有点儿喘嘛。
“牧童!你给我打电话?!”
“能出来不?”我问她。
“能!出来就是死,我也去!你说去哪儿吧?”
“那就到我家。”
“行,我这就走。”
她说完,就关了手机。我想她快速回家,推出她那辆电动摩托,往我家这边赶。但我没想到她那么快——我刚返回不太远的路,她就骑着她那个摩托从后边赶了上来。
我惊讶,这得是个什么速度?在我半程的时候就赶上了我?
我看她那疯癫的速度,她势必看到路上行进的我,我就靠向一辆货车停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