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分析,我影影绰绰记起了些,当初人来车往的,我回他短信,手都不大好使,后边还有一辆车离我非常近,我手一抖,还把手机给扔了。当时,我以为那条短信没发出去呢,怎么,发出去了?发这么一条短信干啥?“吹”?吹啥?
“啊,我想起来了,你说你晚上有事不能接我两个妹妹,我当时想,你有事,你能有啥事?不外乎又是把李艳花叫来给你‘做功’。”
“‘做功’?啥叫‘做功’?”颜律己问。
看他那样子,不象是装的,是真不懂,这也难怪,不懂这个词,那我再换一个词,“‘做功’的文言文就是口焦。”
这个词他懂,而且,这个词里有化学成分,我一出口,他的脸忽地就红了,而且青一块紫一块的,这个词的药劲儿挺大。
“谁口焦了?”
“我没说你,是说李艳花给你,当时她在沙发上坐着,你抓起她的头发,往……”
“算了!别说了。”他恼羞成怒地打断了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他指我如何进入他家的。
我说我和李艳花一起来的。
“一起来的?当时你在哪儿?”
“我在李艳花左胸的商标上啊。我就蹲在商标上,把你们看得清清楚楚的……”
“得了!你监视我!”颜律己恶狠狠地逼视我。
他凶起来,我是真害怕,我慌忙把当时的情况,向他学了,“我看到李艳花要把我的车开走,我立马跳到她左胸那个商标上了,我也没想到她会在环城公路上飚了一通车,然后去了你家呀,我真没想到去看什么景儿,当晚辈的,怎么好看二爸那个事儿呢?可是,当时我躲不了,也逃不掉,后来,我就把双眼捂上了,有时从指缝里看到些,也看不全。这叫窥一斑可见全貌吧……”
颜律己听后很是怀疑,“你的意思是你能真魂出窍?”
我说,“能。我唬弄你那个干啥?”
“你现在就出一个,我看看?”颜律己叫起号来。
他不懂得真魂出窍的关结点,我解释给他,“现在不行,那得是有条件的……”
我想说我得被人折磨才能真魂出窍,但那太丢人了,不能当任何人讲。颜律己嘿嘿地笑了,他的笑意分明是:你还唬我?我是那么好唬的吗?
我急了,“真的,等哪天我真魂出窍,我蹦到你的耳朵里和你说几句话。”
“真魂还能说话?”他不相信。
我自豪地说,“能啊,我在栾哥、李艳花在耳朵里都说过话。说话算啥呀,我罗奶的真魂两三天就可以到长白山天池!”
“罗奶?那个老萨满?”
“是啊。”
“你跟她学的呀,怨不得呢!”
我记得我好象对谁说过一次,说我跟罗奶学的,而栾哥跟我学的,唉,就是对颜律己讲过,就是去栾哥派出所那一次。
颜律己不追究我是否能真魂出窍了,他象释怀了,坐坐好,拿出语重心长的声调对我说,“小白啊,你看到的一切,不能对别人说。”
“放心吧,除非我以后写。”
“写什么?”他问我。
我说,“小、呀……”
“你写那玩意干啥?没啥干的,找个女孩子……在车上那个,是你女朋友?”
我难为情了,“交往不久。”
“挺漂亮嘛,哎,你们爷俩哪里长了爱人肉,怎么总有漂亮女人围着?”
“如果不漂亮,我们爷俩也不搭搁,给我们‘做功’都不要。”
颜律己看了我好几眼,忽然“扑吃”一声笑了,“你他.妈的还挺牛!”
“那可是的,李艳花那个烂//货,是我爸扔在废纸篓,垃圾箱里的。”
“你爸的‘老铁’?”
“哼!我还‘搭联’过她呢!”
“你?她和你?”
“你不信?我说她身体几处隐密的特征,你今天看看,我说得对不对。”
我就说了几处,听得颜律己张口结舌的。
我洋洋自得。
颜律己从怔态中苏醒了过来,又正正身子,对我说,”小白,我看你好象对李艳花有意见?”
“我对她就是有意见,现在你能不能把她拿下来?”
“拿下来?!你开玩笑呢?都公示了,那是走组织程序的,没有大毛病,是没有权利取消公示的,没有权利给人家拿下来的,闹着玩呢?”
我说,“我要举报呢?”
“可以,你要举报出她有重大问题,不适合提拔当你们绿管处的领导,我立即就组织开办公会议,形成纪要,取消提拔她的程序。但是你得有证据,不能空口说什么就是什么!”
颜律己有些急了,他一急,我是真有点怕。再说,我也没什么证据说她倒卖公家的树木,那还没成事实呢,你凭什么说?别的,她逼我说出我爸电脑密码,折腾我,这只能由我这个检举人做证,不能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