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自己整理完毕,心想,指不定是颜律己、李艳花还是林丽茹他们仨儿谁得给我打电话。等了半天,谁也没有给我打。
陈薇艳总要给我打一个电话吧?问候一下,昨晚睡得怎么样?是不梦到我了
——她不能这么问,这样问不等于挑.逗吗?她要问能问啥呢?
原本要问的,昨天已经问过了。她没什么可问的,她的电话也就始终没打进来。
看看快到七点了,我就悻悻地走出了家门,开着车,往林丽茹家那边开去,还得一如既往地送两位格格上学呢。
到了她家,两个女孩子象两只小燕儿般地飞了出来,叽叽嘎嘎地说着、笑着,来到了车跟前,拉开车门,钻到车后座上。
我看她俩这么坐,就知道林丽茹在后边,她要搭方便车一起上班。
昨晚那一幕,使我对林丽茹的看法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我感到她虚伪、堕.落,不知廉耻。从此开始,她几乎一无是处,极其不要脸,不耻于人类的狗屎堆。
我看她走来,再没有袅袅娜娜的姿态了,而是一具白色的骷髅,丢丢当当地移了过来。所以,当她一打开副驾驶的车门,我吓得一闪身子,林丽茹感觉到了,马上问我,“小白,你怎么了?”
我连忙掩饰自己,说,“没,没怎么,只是有点儿冷……”
“冷!”林丽茹不解地问道。后座两个小姑娘吃吃地笑。
“小白哥哥你怎么了?!是不病了?”缕缕一边说着,一边凑了上来,在后边绕着椅背,摸我的额头,“不热啊,妈,你温温。”
林丽茹一把把我的头搂了过去,用她的脸贴我的额头,来测我的体温高不高,是不是发烧。
你想象一下被一具骷髅搂住的感觉。
林丽茹放开了我的头,冲着我说,“嗯,不发烧,就是脸色不大好。小白,你觉着咋地?”
我说我不觉着咋地。
林丽茹说,“要实在不行的话就去医院”
“不用,我啥事没有。”我说着,把车打开。
林丽茹急忙问我,“小白,你行啊?不行,我打车送她俩!”
“我没咋地儿。”说着我就准备把车开出去。
可是车就象被什么拽住了,一掇搭,就不再动了,任凭发动机呜呜响,车子就是纹丝不动,同时,我胸前的俄契合大叫了起来。
我知道是那恶鬼拽住了车,不让车走,我对车里的三个人说,“你们都不要动!”
我把俄契合和神刀摘了下来,就要打开车门走下去。可是,林丽茹突然对我说,“小白,你别动!看我吆喝吆喝它!”
她吆喝?她吆喝那恶鬼?能听她的吗?你以为自己是谁呀?别闹了,你也在恶鬼谋杀之列呢!
她从那边下车,我从这边下,俄契合大吼,我握着神刀在手,随时准备刺出去。而林丽茹赤手空拳,对着车后申斥着,“你糊涂啊!这车里的哪有你可以动的!你去处里,整那女人去!”
说到这里,林丽茹看了我一眼。
可能看我一脸迷惑的样子,她看看我,接着说,“他(指我),你也敢动?!伤你多少回,你心里没数?走开走开!”
如果没有昨晚的经历,谁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你去处里,整那女人去!”谁知道“处里”指的是什么地方,“那女人”是哪个女人?
但我亲耳听到她想除掉谁,啊,她说“还用我亲自出手吗?”当时我头脑一闪念,她想雇凶杀李艳花!现在看来,她雇这个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凶,而是恶鬼。
但是,恶鬼会听她的吗?可是你说不听她的,经她一痛训斥,俄契合的叫声随即就小下去了,说明那恶鬼走了!
咦?这恶鬼和林丽茹是什么关系?竟然听她的话?!还是她有老仙为她和岚岚、缕缕画的符发挥了作用,令恶鬼畏惧她三分?
“它吓跑了,走,小白,咱该干啥干啥,不用理它!”
哎,行啊,真是百变女人,现在又从平素的娇弱一下子变得强悍了!而且磅礴大气,难以想象。
我和她回到了车里,岚岚和缕缕身在车里,但林丽茹的那个气势,那些斩钉截铁的话语,两个姑娘都看得明,听得清,不由得都把钦佩的目光投送给了林丽茹。
林接收到这样的目光,她坐进了副驾驶座位上,对我,也象对岚岚和缕缕说,“你罗奶讲话了,是鬼,就有三分怕人,更何况我们有俄契合、神刀和老仙出的神符!那恶鬼见到哪样不吓堆了?”
我罗奶说过这样的话吗?林丽茹学起来倒真象我罗奶说的,但我罗奶在对待人、鬼、神的关系上,从来都是事实求是,她不会狂妄自大,也不会妄自菲薄。林丽茹能说出这样的话还是值得怀疑的。可两个小姑娘把她当成英雄了,我对此不能说什么。
我就发动车,先送缕缕。
林丽茹待缕缕下车走了之后,我们又开起车来的时候,她从她的手包里拿出两块白巧克力板,扭身递给了岚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