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生理讨厌所有多足多触角动物而已,宋颂心想。www.fengying.me
然而这般想着,面上却露出一副懵懂无知样子,萧玉见她不接话,也不欲与她多话,甩了甩宽袖正过身子去。
动作间,宋颂瞧见他腰间露出一抹深色,定睛一看,是块雕刻成狼头形的墨色玉佩,好似正是那日在街头被麻黄鸡盗走的那块。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
佩戴在贵族身上的玉佩一般都意义特殊,萧玉再不济也是个王爷,且是庆成帝唯一手足,这玉佩定是有些说法,也许她正是因此事被萧玉怀疑至今。
早知如此,那日不该多管闲事的!谁能想到逛个街都能搅和进皇家秘事中呢。
宋颂托腮叹了口气,眼前一晃,一条翠绿色细尾蛇悠悠自面前滑过,走近她眼前时,化作一个其貌不扬的小太监,端着盘螺蛳小菜朝前头走去。
宋颂神色一绷,这蛇尾和那晚在树林密谋之人不正是一模一样!
于太后与庆成帝下头设座的俱是与帝家亲近的王孙贵胄,宋颂眼瞧着他走到一处矮方案桌前,将手中食盘搁在桌上,随即垂着小小椭圆蛇头,恭敬地站在了主子后头,蛇头还“嘶嘶”地吐着蛇信。
而他的主子,竟是只威风凛凛的橘纹猛虎,铜铃般的圆眼迸射出凶悍生猛的目光,高昂地养着虎头,钢针似的白胡须随着呼吸一抖一抖,看得宋颂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拽了拽小豚的袖子,“你可知那是何人?”
小豚顺着她的目光一望,思量了片刻,“奴婢没见过,想着应是前几日刚刚回朝的琼王殿下。”
这般岁数的王爷不过瑾王与琼王二人,瑾王她见过,那这位也只能是驻守蜀地多年的琼王了。
宋颂略略点头,这答案倒是与她猜想的差不离。www.fuxiaoss.me
再朝明台之上的太后娘娘望去,那只优雅的白天鹅正小口嘬着茶,席间纷扰仿佛都与她无关,宋颂能瞧见她眼中的忧郁与哀伤。
仿佛她一直是如此,从未开怀过。
心底叹了一声,转而看像太后身旁的随侍,左边站着的是只小尾寒羊,宋颂见过她,是栖霞宫一位近侍姑姑,正整理着席面上的飞龙宴盒,预备着为太后布菜。
宋颂叹了口气,绵羊生性温顺胆小,忠心有余,缺不够机警谨慎。
右边的是那日见过的薛暮礼,红亮亮的锦鲤瞧着甚是喜庆。
宋颂心中一动,招小豚附耳过来,“可否想法子引开太后身旁那随侍?不管什么法子也好,叫她莫要回到宴上。”
小豚先是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看起来像很快就有了主意,朝着那头走去。
约莫半炷香的功夫,就赶了回来,“公主,奴婢泼了一盏玫瑰露在她身上,趁她回去更衣之时,将她敲晕放在了怡景园的树林子里!不过…咱们为何要这样?”
宋颂给了她一个做得好的眼神,“且等开席看看吧。”
不多时,酉时一到,寿宴正式开席。
悠扬奏乐声从玉液湖中传来,清音缭绕,甚是动人。
殿中飞进一群花蝴蝶,瞧它们展翅舞弄的姿势,该是献舞的舞娘们,正在大殿中央随着乐声翩翩起舞。
菜品也依样摆在个各人的席桌上。
鳝鱼炒鲎,螃蟹清羹,鹌子水晶脍,燕窝鸡丝…各式小碟齐齐摆了一桌,色香俱是上佳,连搭配的碗碟都颇为讲究,摆盘甚至有几分现代美学的意思,宋颂知道这是瑶太妃的手艺。
菜品中竟还有一形似现代布丁的甜品,看的她啧啧称奇,若不是与瑶太妃相处多日,她都要怀疑她也是一位穿越者了。www.sxtiantang.com
不过现下宋颂无心欣赏,只把目光落在高台之上的太后。
太后用膳,身旁都有宫人为其布菜试菜,如今栖霞宫那位姑子不在,但愿那薛暮礼能殷勤些。
果然,在宋颂殷勤目光下,那薛暮礼果真执起一双银筷,为太后布起了菜,他似是很懂规矩,每样菜必用银针试过,后先夹置自己面前碗碟中,尝过一小口,再将菜放置太后面前。
薛暮礼人小,却稳重得很,养在太后膝下的稚童自然要学着侍奉,他做得很恭谨。
如此诸样菜品都尝过一遍,暂未发现有什么异样,宋颂记得密林那人说过,这药比鹤顶红更甚,想来是即刻发作的,现下看着倒是无事。
“许是那人见无处下手,放弃了?”她低声自喃。
庆成帝已经开始和座下朝臣敬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