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年代久远,除了外祖父和外祖母,没人知道母亲叫过这名字。
魏伯有些恍然,又说道:“但是太太已经过世,老爷存放的东西,岂不是再也拿不出来了?”
“小姐,我从来就没听说过顾颜珍这个人,老爷怎么把怎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来存物,难道……难道她是老爷的外室。”
不仅每日找机会和她说话解闷,姑苏城中,衣裙钗环,甜食点心,都被贾琮买了个遍。
知客房里,邢岫烟和贾琮之间,只是几句话语,便颇有默契,去了那层隐约的隔阂。
静悬端了其中一杯,递给邢岫烟,那杯子形状小巧,外形似钵,色泽柔黄淡雅,杯璧镌刻三个垂珠篆字:点犀杯。
邹敏儿叹道:“我现在大概有些清楚了,定是父亲让母亲用这个名字存物,掩人耳目!”
后来金陵来了个有道行的跛脚道人,说我娘的名字取得不好,与八字相冲,有厌胜之克。www.jingcaishiyi.me
……
抢夺的金银洋货堆积如山,但直到如今,官府都找不到这批财货,当时邹家抄家之时,虽也有不少家财,却是远远不如的。
因此贾琮知道许多,原先不可能知道的细节,比如妙玉五岁便跟了修善师太出家。
一杯清茶,竟能品味出如此绝妙滋味。
并把当初她父亲让他保存的秘盒,交给了邹敏儿,秘盒中放了张四海钱庄的存物档。
在那之后,妙玉便长居神京,才会有后来王夫人一份请帖,从此入住大观园栊翠庵之事。
贾琮出身豪富世家,府上日常珍惜器皿不少,却也是第一见到这样精美的茶盘。
邹敏儿听了这话,脸色变得苍白,说道:“如果我爹只是存了些金银财货,那对我又有什么用呢,根本就毫无意义!”
邹敏儿听了这话,瞪了魏伯一眼:“什么外室,不要胡说,顾颜珍是我娘的闺名,存东西的就是我娘。”
她却舍得将自己绿玉斗给表哥用,虽然有些奇怪,看来是表哥送了静慧回来,妙玉对他心有感激,才会这般礼遇。
还从山后摘了不少野花,用头绳杂成一捆,插在窗口的瓷坛里,整个房间便有了鲜亮盎然的生机。
而且她这老家人年轻时是军中悍卒,又是走惯了外面世道,十分懂得收敛行迹,一路上更是没惹出半点麻烦。
魏伯回道:“我虽然是老爷随从,但是老爷官面上的事情,并不让我插手,所以我也不太清楚。”
芷芍帮着贾琮整理好床铺,又烧了热水在茶壶里盛满,放在通风的地方吹凉,让贾琮夜里口渴能取用。
这一天也像往日那样,四海钱庄的铺面上,人来人往,生意兴隆。
而且大周沿海各州,东西夷各国洋商,都纷纷向金陵这座大城汇聚,每日发生的贸易银流,不可胜数。
贾琮在玄墓山住了一夜后,第二天一早就和芷芍、修善师太、妙玉、邢岫烟等人告别。
十二岁之前,每年节庆,家中亲眷都会上门看望,并且携带许多贵重的日常之物。
父亲还缴了五年存物费,剩下还有三年时间,也不用太急,那件东西跑不了,放在四海钱庄,神不知鬼不觉,反而更加安全。”
在芷芍看来的意外之喜,对贾琮来说不过是事情原来的脉络。
如今,我外祖父母去世多年,就算有人听说这事,也不知道我娘的旧名,不过有次闲暇之时,母亲和我跟父亲提起这件旧事。
这家开在宏文街的四海钱庄,不仅开铺时间悠久,而且东家的背景也很有根底。
并且他还知道,修善师太到了神京之后,最终在牟尼院圆寂。
金陵,宏文街,四海钱庄。
当晚,贾琮住进两年前住过的院子,那里事先被妙玉和邢岫烟清扫如新。
邹敏儿目光一转,问道:“我们找一个中年妇人冒充事主取物,岂不是就能拿到东西?”
又拿了贾琮换洗的衣服去洗,去院子里洗涤,嘴里还轻轻哼着小曲,看得出心情十分畅快。
邢岫烟听了笑道:“那可是难得了,四年前玄墓山大雪,那年梅花开得格外好。
这方绿玉斗是妙玉自用的茶杯,从未给外人使过,即便自己平时和她吃茶,也只用手中的点犀杯。
芷芍看着他一笑,说道:“三爷,莫非你和师傅一样,也精通先天神数,竟然能说得这么准。
她不可能传授妙玉如此清贵讲究的茶道,这与佛门空妙无为的宗旨不符。
如今就算再多的金银财货,也洗刷不来她教坊司贱籍的耻辱。
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养出妙玉这样的人物,价值连城的茶具,只做了寻常随身之物……?
……
杯中茶水入口,茶味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