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之小儿,你还是年轻啊,老夫的手段你还是没见识过。开胃菜就吃不下了,那后面的大餐还往哪里吃?老夫要来真格的了,接招吧!“石刚跟你们断绝了关系,这我也知道,其实没什么。前些时日我乌山时,应之在石刚家里谈论许久,就是不知道在谈些什么?只是有人传闻那一夜两人密谋些什么?我虽不得而知,但是穆七郎去劫姓元的婆娘走漏了消息失败了;我军闪击乌山营盘,那贼兵看起来已经有了准备,消息又漏了!前后一想,我都觉得害怕呀!”唐士歉终于收起了笑脸,说的一本正经,还面带忧色。
赵顺之终于看清楚了这个平日里一副道德君子模样的唐士歉到底是什么面目,在那张笑脸背后居然是这么一颗歹毒无比的心。真小人固然让人可怕,但这伪君子更让人防不胜防。这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唐士歉居然想让赵应之来背这个黑锅,要知道赵应之可是他的学生,拿他可真的当老师来看待。远的且不说,赵应之现在这一身的伤不就是为了救他唐士歉才得来的吗。连命可以给人家,甚至真的给了人家,换来的又是什么?人家却真想要自己的命,就为了推卸自己本可以承受的责任。人做到这个份上,真是悲哀,又何止一个悲哀说得。
赵顺之脸上青筋暴起,面部肌肉也跟着轻微抽调,那是生气到极点才有的表现。唐士谦背上这个责任,顶多也就被冷落几分,在严重一点也就下放到地方做个小官。就算万升在生气,也不会打他,更不会杀了他。可这赵应之就不同了,如果由他来承担这次兵败的责任,还是内外勾结,这性质就彻底变了。依着万升的性格和赵应之的地位,给赵应之全家留个全尸,就算是念及赵家哥俩个的情面了,已经给足了面子拉。这种事情还就即将发生在自己亲哥哥的身上,赵顺之怎么能不生气,“混蛋!你敢?老子现在就砍了你的狗头!”赵顺之怒吼着,刀已出鞘,冷风中,刀锋更寒!而赵顺之的杀意毕现,逆风而动!
“哈哈哈哈哈,年轻人啊!真的还很年轻啊!我且问你一个问题,你兄长赵应之的品行如何?”唐士谦笑意更浓,完全不在乎赵顺之的激动。
“品行如何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赵顺之冷冰冰的问道。
唐士谦就像打量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怒容且手持凶器的后辈小子,半天,终于开口说道:“老夫在江左行省多年,总算还有些根基,有些人私下里做的事情,我还是知道的。应之这孩子资质不错,可惜就是太过迂腐。”唐士谦说道这里停顿一下,长叹一声接着说道:“天下纷乱,四方扰攘。洪氏失道,气数已尽。新京已有消息说姜玉昆废除老皇帝另立新君,天下大乱矣。大丈夫在世,当身怀利器,待机而动。可应之想干什么?居然还想着为洪氏江山尽忠。万总督养育之恩不报,是为不孝。意欲诛杀养育之恩的总督,是为不仁。背叛军中手足兄弟师长,是为不义。如此之人,何以在这世上生存!”说的冠冕堂皇理直气壮,那又怎么样,目的始终却见不得光。其一,赵应之这种人在这世上活不下去,太蠢。其二,别以为你哥哥找你密谋的事情我不知道,想背叛江左行省。这个把柄我攥在手里,吃定你了。现在不过是牺牲你这个哥哥,你又没事,别给老夫瞎捣乱。其三,看清楚时局,都是有志向有抱负的人,别被一些琐事缠住,丢了前程性命就划不来喽。
“什么叫有些人私下里做的事情?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讲明白一些!”赵顺之竟有些心虚,手里的刀已还鞘,只是声音大了不少。
唐士谦终于换了衣服表情,变得有些阴厉,冷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些人自以为高明,躲在小黑屋里密谋,别人就不知道?殊不知隔墙有耳,真是可笑。”这件事不是别的,就是赵应之跟弟弟在小黑屋里密谈之事。只是聪明人讲话,不用点的太透,大家都知道,心照不宣而已。当日赵应之劝赵顺之叛离江左,只是赵顺之拒绝了,并于哥哥断绝了来往。只是,赵顺之想不到这件事居然也被唐士谦掌握,真是无孔不入。
“唐先生!正所谓捉贼拿脏,无凭无据你休要乱讲!”赵顺之的调门再次提高,尤其是唐先生那三个字,调门高得吓人。
唐士谦收起折扇,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甩手扔给赵顺之。“赵将军看仔细喽!这笔迹有假,难道这印章还不真?”
拆开书信,赵顺之的心就一凉,这还真是哥哥赵应之的笔迹,一点不假。上面还盖有赵应之的私人印信,更做不得假。
“罪将江左行省都指挥使司府随军参议赵应之伏地跪身冒死乞与东王殿下:
遥想当年,我朝太祖文皇帝历经十数载开创我朝之江山,继前朝大统,替恢弘天道。上应天意,下顺民心。四方归附,万邦来朝。后历经我朝十四位皇帝励精图治.教化万民。近三百年间,我朝府库充盈,钱粮如山,百姓安居乐业,天下生平。观其武备:器械齐整,兵甲善战。精锐之甚,古今难有匹敌。文治武功如此,天下甚幸。
然,虽有英明之主,却亦有负恩忘义之仆。江左行省都指挥使万升深受浩荡之天恩,却行背主谋逆之行径。兵发新京,图谋篡位。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