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内顿时被灼烈剑意充斥,那人影模糊的双眼依旧无丝毫波动,手上爪势铺展而开,挡住了绝大部分的攻势,却也难以包揽所有,虚实难辨的身形被切割出数道焦黑的伤口,却未有血液流出,蠕动间便已恢复如初。
赵白龙瞳仁骤然一缩,暗道不妙,此刻他的烈雨惊风剑意施展未尽,尚可拖延一二,待得剑意挥洒殆尽,内元又再次枯竭,自己岂不是得束手就擒,任其宰割?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万万无法接受这个结果。
危机一刻,脑海深处那久远前的记忆却是浮现而出。
“人体之中,有一处藏有最为阳刚之物,便在舌尖。一口舌尖血,可破妖法,可诛万邪,与雄鸡鸡冠上的血一样,神鬼辟易!”
当年街头说书先生的话语,本以为是乡野志怪故事中的虚构之言罢了,当不得真。然如今面对这不知是何物的人影,赵白龙手段尽出却也奈何不得,倒不如一试此法,万一有效呢?
拼的就是这个万一。
万一成了呢?
齿间猛的一合,整个口腔内便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道,强忍着钻心剧痛,赵白龙啐的一口,混合着唾液的舌尖血便喷向了人影。说来也怪,那人影见血喷来,看上去竟是略微慌神,也就是这让其惊慌的一瞬的功夫,舌尖血已然临身,喷了他个满头满脸。
“嗞啦!”
好似鸡蛋打入滚烫油锅中的声响,人影身上顿时扩散出道道创伤,且急速扩大,本就若隐若现的躯体极快的淡化了下去。三四个呼吸间,便化作了一团青烟飞进了墙上的画卷之中,消失不见。
眼见强敌退却,赵白龙紧绷的神经陡然放松,一屁股倒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内元的再度枯竭令他全身酸软,干裂的嘴唇,似要冒火的咽喉,无一不在提醒他该找点水润润喉咙,然而此刻的他只想躺下来睡个天昏地暗,自从进入脔庄以来,这等级别的战斗已是许久没有经历过的了。
如今,心中只剩那几许庆幸。
若不是携带了那两颗回元丹在身,恐怕现在的他就只是烂泥中的一具尸骸了。
用力握了握仅剩骨架的右手,赵白龙满足的昏了过去。
能活着,真好。
……
供桌前的烛火依旧明亮,随着战斗的落幕,此处又回归了原始的寂静,若不是四周有着些许遭受剑气切割的痕迹,还真让人以为先前的打斗不过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哗啦啦。
那幅人像画卷却是被一股无形的风力托起,冉冉飘飞至半空。忽然,一道幽深的绿芒映射而出,打在了熟睡的赵白龙头上,似为其增添了一片望而无垠的硕大草原。
“并非脔家血脉,却也聊胜于无。有此躯体,成功的把握当可多上半分。”
一道透着疲惫的男声随着画卷的抖动幽幽而起,言语中难掩失望之色。
“不过先前所展的剑法倒是有点意思,舍弃所有,只练一刺……呵呵。”
只见那幽深绿芒在赵白龙全身上下游走一圈后,没入了其天灵之内。未过半晌,却是暴冲而出,射入画卷之内,只留一道极为怨愤的话语。
“该死,竟有异种邪能占据其身,蛰伏百年,如今功亏一篑,我恨啊!”
舒展的画卷陡然一僵,吧嗒掉落于地,以肉眼可见般的速度发黄皲裂,转瞬便从一副装裱得当,观之如新的古物变为了一文不值的垃圾。
……
距倪真与孙震二人前往寻找赵白龙已过数日,此时的他们却是在第二层外围的瓦舍中大肆猥亵着蓄养的美人畜。
“艹,你他娘的倒是给老子动起来啊!”
骂骂咧咧的声响在瓦舍中回荡,只见倪真孙震二人身无寸缕,各抱着一个脖颈套着粗大锁链的妙龄少女进行着最为原始的运动,手指恍若穿花蝴蝶般的在两具美妙肉体中游移,手掌大力抓揉下,在少女们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了片片青紫色的淤痕,和背脊前胸间极深的牙齿咬痕,二人的暴虐性情可见一斑。一波快过一波,一浪高过一浪的强烈快感刺激得少女翻起了白眼,却紧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来。
不多时,雨散云收,倾泻了自身变态欲望后的两人,满足的站起身来,只在腰间围了块白布便出了瓦舍,手中各提着一壶酒,清澈的酒液灌入口中,伴着周遭清风吹拂,着实令二人舒爽不已。
“二哥,都找了这般许久,还是不见三哥踪迹,这可如何是好?”
见孙震询问,倪真惬意的眯了眯眼,低垂着白眉,手指一搭一搭的在大腿上弹动着,道:“先不要急,按照织罗的行动范围来看,她应该不会离开第二层的范围,那么老三也必定还在这里。”
孙震只觉牙龈一阵发酸,试着说道:“二哥的意思……是我们主动寻找织罗?”
“不错。老三实力绝对不差,织罗与老三交手,多少都会有所损伤,只要再度动用追溯秘法,便能找出织罗的藏身之处,到时不仅可以找到老三,还可将织罗一举消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