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流如织的长街上,气质出众的儒袍书生轻摇着风流扇缓步而行,与先前不同的是,此时身旁多了位极为耐看的女子。
这女子一身橘黄紧身武士服,凸显着身姿修长,但走在书生身旁,却显得小鸟依人,她的高度与书生差了一个头左右,火辣动人的身材引来无数行人的贪恋目光。
但看清该女子的面容后,像是碰上了洪荒猛兽一般,纷纷快步逃离。一个快过一个,仿佛恨爹妈没给自己多生两条腿般,好几个男子因跑的太急而把自己绊倒,不等起身便爬着离去,这场面当真是十分夸张。
“不想被阉的赶快跑啊!山上的母老虎来了!”
不知谁在人群中吼了这么一嗓子,原本便乱成一团的众人更是慌乱不堪,你推我踩的推攘着。顿时,二人周遭百步内,一个人影也没有了。
仲漓看得瞠目结舌,无奈道:“云姑娘,你到底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让这些百姓这么怕你?”
云随雁娇媚性感的杏眼滴溜溜一转,面带神秘的笑道:“你可以猜猜,猜对了老娘请你喝酒。”
仲漓脚步不停,有意无意的拉开与云随雁的距离,云随雁却是不给他这个机会,紧跟其后。
“我想,你一定是山里的女土匪,绑了不少良家妇男上山,给你当牛做马,顺带把他们都阉了。”
云随雁摆着臂晃到了仲漓身前,笑靥如花,人虽是笑着,话语却是极冷的:“老娘的确是女土匪,不过你若说那些人是良家妇男便错了。那些人要么是欺凌弱小,家暴妻儿,不孝父母的渣滓;要么便是糟蹋良人,坏人姻缘的畜生。老娘这么做,不单单是为了那些受欺负的姐妹们,更是为了将这污浊的世间清出一片净土。”
仲漓脸色如常,杀人算不得什么,他自己手上便是鲜血浸染,杀人无算,只是并未想到身边这张口闭口老娘的女土匪,竟会有着这般崇高的理想。
世人不懂她,故借故抹黑她、恶意中伤她,她倒是个坚强的女子,并未被流言蜚语所击倒,换做别的女人,怕是早已崩溃了吧。
真是个奇女子。
见仲漓迟迟没有回应,云随雁扭头却是正好对上仲漓注视的目光,她自是极快的败下阵来,不爽的道:“看什么看!老娘脸上有花啊?”
“人比花娇,又何须看花?”
仲漓带着迷之微笑,丢下一句话便大步走了,云随雁霎时间没转过弯来,等到回过味来后,仲漓已然走远。
“这死书生,敢调戏老娘……不过,这样看来老娘还是很有魅力的嘛,嘻嘻。”
云随雁心中微怒,却又悄生暗喜,脚步随之变得轻快,伴随着雄伟高耸一阵颤动,蹦跳间便已追了上去。
淡雅的体香中带着股似有若无的奶香,饶是仲漓定力过人,却依旧忍不住深吸了几口。
“真是个妖精。”
仲漓不动声色的瞥了眼身旁轻快而行的女土匪,道:“云姑娘已从酒肆一路陪我到了这儿,在下感激不尽,看姑娘应也是身有要事,不如咱们在此处分别,如何?”
云随雁心下一惊,这是要赶我走?随即轻哼道:“你还别说,老娘最近挺闲的,看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穷书生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好歹咱们相识一场,老娘好人做到底,就陪你走一趟好了。”
仲漓听得好笑,他手无缚鸡之力?三五招便能打趴她;他很穷?刚才那一桌子菜都是他结的账好不,还是双倍的。
敢情这女土匪是赖上自己了?
仲漓婉拒道:“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但此去山高路远,日久年深,姑娘与我萍水相逢,又何必跟我一起吃苦呢,就在此分别吧。他日有缘再遇,在下做东,与姑娘再叙友情。”
他已开始扯皮了,却小看了女土匪纠缠的决心。
“老娘也走这条路,难道你能走我就不能走?”
“呃。”
仲漓突然发现,他竟无力反驳云随雁。无奈之下,他只得故作惊诧的一指身后,道:“咦,姑娘,你看那是什么?”
云随雁好奇心重,一听之下果断扭头查看,但瞬间就发觉被骗了。再回头,哪里还有仲漓的影子?她忿忿的跺了跺脚,鼓着腮帮子气道:“好你个死书生,敢骗老娘,再让我碰到你就完蛋了!”
旋即又是想到了什么般,变脸似的转怒为喜,快步过了个弯,人便失去了踪迹。
……
仲漓看着云随雁离去的身影,暗松了口气,他是真怕她再追上来。
手中摩拭着先前离开埋骨阁时,驼仆所给的钥匙,这是一块半块残缺的元宝。说是元宝也只是它长得像元宝,根本花不出去,毕竟有哪门子店铺会要这石头做的元宝?况且做工还如此粗糙。
“那个……”
听闻身后细微的动静,仲漓回过了身,一穿着麻布短褂的秃头大汉牵着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小姑娘正定定的站在十步外,先前的声音便是来自那小姑娘。
仲漓眼力与听力何等超绝,在进酒肆时便已将当时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