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至此,仲漓上前蹲下身子对着小姑娘柔和笑道:“小姑娘,先前的事多谢了,你叫什么名字?”
“梨儿。”
小姑娘低着脑袋轻声道。随后又是甜甜的笑了,许是未想到仲漓会如此平易近人,可爱的娃娃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像极了熟透的红苹果。
“梨儿吗?好名字。”
仲漓温热的大手轻抚着梨儿的脑袋,眼中涌动着欢喜的意味,他是真的喜欢这可爱的小丫头。
一旁的秃头大汉却是悚然动容,当时酒肆之中众人惧于云随雁的凶名,声音虽小却是极为密集嘈杂,自己二人的交谈声极轻又坐的较远,这白脸书生竟然能听得如此清楚,光是这份功力便是自己所远远不及的。
当下便抱拳道:“在下金仁发,见过公子,不知公子高姓大名?”仲漓亦是回礼,再度看了眼梨儿道:“金壮士客气了,在下仲漓,敢问梨儿可是壮士的千金?倒是叫我好生羡慕。”
金仁发一愣,随即摸着光秃秃的后脑勺大笑道:“仲漓公子玩笑了,老金我这么个粗人,怎么可能生得出这般水灵的闺女。梨儿这丫头是我大哥的独女,只因大哥出门办事,恐无法照料她,便托付于我代为照看。”
仲漓哦了一声,又道:“那梨儿的娘亲呢?”
却不料仲漓此话一出,梨儿含羞的小脸陡然涌现悲泣,啪嗒啪嗒不断落下泪来。
金仁发亦是沉重的叹了口气,将梨儿搂紧了些,道:“她娘亲在她出生时难产而亡,故而梨儿从小便未获得过一丝一毫的母爱。”
“抱歉,是仲某失言了。”
仲漓闻言,柔和眼眸中骤然闪过一抹伤感的神色,手上动作愈发轻柔,他取出帕来极小心的拭去梨儿脸上的泪花,温声道:“梨儿乖,莫哭,再哭便成了小花猫,不漂亮了。是哥哥不好,让梨儿伤心了,哥哥请你吃糖葫芦作为赔礼,好吗?”
“不……不怪哥哥,梨儿,梨儿不哭了……”
梨儿断断续续的抽噎道,却是在极用力的克制着哭泣。仲漓目光里,欢喜之色更甚,这小姑娘,实在太过令人怜爱。
待得梨儿彻底止住了哭泣,仲漓便带着她去买了东市上所有小孩子爱吃、爱玩的东西,着实让小姑娘乐得合不拢嘴,他亦是不断的逗弄着她,期望快乐能伴随着她更长久些。
……
东市长街上,黄昏日斜,仲漓与金仁发和梨儿作别。
“仲漓公子,今日让你破费,老金我着实过意不去啊。”金仁发的确很感激仲漓,自从大哥将梨儿交付与他后,梨儿已有许久没有像今日这般开心过了。
“金兄切莫如此,仲某对梨儿实在喜爱,说实话,仲某做梦都想有个梨儿这般的女儿。今日能碰上梨儿,是老天对我的馈赠,这些东西不算什么。若不是尚有要事在身,仲某倒真想再陪梨儿多玩几天。”仲漓如是道。
“我与梨儿这些日子便住在城里的天福客栈中,仲漓公子倘若事毕,随时都可以来看梨儿。”金仁发豪爽的道。
梨儿扑闪着大眼睛,抱着仲漓的大腿道:“仲漓哥哥,一定要来看梨儿噢。”
“一定,哥哥一定会来看梨儿的。”
仲漓温柔的笑着,捧着梨儿婴儿般光滑的手掌,坚定的道。
这一刻,他的心中被温馨所充斥,一种似父亲对女儿独有的温情涌起,比暖阳更为柔和,比星光更为绚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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