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当时为何不报官?”温别庄皱了眉头问道。
“报官?我当时哪里没有报过官?可他宋家家大势大,收买了那个狗官,连审都没有审就直接把我打了一顿赶出来了”崔西幻说道,脸上一副嘲讽的样子。
温别庄侧身问了师爷,道:“当时在任的是哪位大人?”“大人,是周之贤周大人,您上任的时候他已经调去了灵州。”师爷回道,“周之贤?”温别庄念了遍这个名字,总觉得有点熟悉,师爷猜到他心中疑惑,压低声音提醒了一句:“就是如今大理寺少卿夫人的远房表弟,他姐姐嫁给了柳怀恩柳大人,二人极为恩爱,因此就把这个远房表弟也提携上去了。”说起这个周之贤,算不得好官,还时常收人重礼,也亏得柳大人帮衬,否则就他那本事哪里当得了官?
“难怪本官听到这个名字觉得耳熟,本官记得当时株洲有过一个大案子,只是被压下去了,等到了先皇跟前也就成了件无足轻重的事情,因此才没查下去,当时在任县官便是周之贤。”他会知道这个事情全是因为三师兄,三师兄当初到了这儿,听说了那件案子以后就回京跟当时还是太子的二哥,只是当时二哥的话语权不大,先皇听不进去,也只能罢了。他也忘了具体是个什么案子,只记得状告的是个大家公子,与现在这个案子有点相似。
“之后呢?你又是怎么肯定他是那个杀害你妹妹的凶手的?”师爷在旁轻咳了一声,温别庄回过神继续问道。
“回大人,当时爹娘把家妹带回家后还请了大夫回家医治,却是回天无力了,他们只好安排下葬了,当时是给家妹换上了全新的寿衣下葬的,那身染血的衣裳被丢弃在家里,我回家的时候爹娘正要把它烧掉,拿起来的时候掉下来一个荷包,那个荷包的样子我绝不会记错,那是我送给宋公子的,因为上面的花纹是我亲手绣上去的!我送他的时候他还口口声声说绝对会随身带着的,倘若他不是凶手,那本该他贴身带着的荷包为何会出现在家妹的血衣里?求大人为家妹做主!”崔西幻指着宋词恨恨说道,转而伏在地上。
“你不必急,是非公断,本官心中自是明了,”温别庄放柔了声音说道,随后看向宋词,拍了下惊堂木,肃声道,“宋词,你还不认罪吗?”
宋词颤栗了一下,而后说道:“大人,草民无罪,这人信口雌黄,草民从未去过青楼,又怎会与她相识,更遑论加害于她的妹妹了,请大人查明真相,还草民一个清白!”仍旧是一副拒不认罪的样子。
“胡说!大人,他是在说谎!”崔西幻一听就激动地反驳道。
“你才是说谎,外人谁不知道宋家公子宋词只爱诗词歌赋,从不进烟花之地,又何来的你讲的那些事?分明就是你构陷于我!”宋词言之凿凿,心里却打着小算盘,想着他爹该是要来打点的时候了,等这个官收了钱,看他还敢不放了自己。
说着两人就要吵起来,温别庄猛地一拍惊堂木,脸都黑了,说道:“肃静!公堂之上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暂且休息,先把人带下去,稍后再审!”说着就让人把宋词和崔西幻分别带下去了。
温别庄跟师爷走到内堂,一坐下温别庄就叹了口气,师爷问道;“大人何故唉声叹气的?”“还不是那个宋词,一直不肯认罪,这可怎么办?只怕是再多罪证也是没有用的了。”温别庄想到这个就心烦,原以为这个宋词是个文人,再怎样也不会耍无赖不认罪,哪知道他还真是死不认罪的。
“大人莫急,宋词不认罪肯定是有什么原因的,一是怕认了就要死,二,恐怕是觉得他爹能帮他疏通好关系的,所以他如今是不怕的,反之,倘若他知道他爹救不了他,而且他这条命又只有大人您能保住的话,大抵是会认罪的。”师爷说道,一边喝了口丫头刚送上来的茶,入口醇香,看来是壶好茶。
“师爷说的有理。”温别庄一听顿觉开了窍般,两人正说着就有小厮过来禀报,说是宋家来人了,师爷抬了下眉,示意道;“大人,这不是来了?小的先出去了。”“好,”温别庄点头,看师爷出去以后才对那个小厮说道,“把人请进来吧。”小厮应了声就出去了。
很快就进来了三个人,前头走的是小厮,后头两人,一个看着管家模样,另一个看着小心翼翼的,应该是个小厮。管家模样的人一见着温别庄就行了一礼,道:“草民参加温大人,大人安好。”“快快起来吧,不知二位找本官是什么事?”温别庄问道。
管家模样的人看了看那个小厮,温别庄会意地让人退下了,等人走后,管家模样的人就拿出了一个包袱放在桌上,推向温别庄,示意他收下。
“这是什么意思?”温别庄面上看不出喜怒,只问道。
“大人心知肚明,我家老爷说,大人若能够放过我家少爷,事后还有这个数答谢大人。”管家模样的人说着就比划了个五,温别庄心底冷笑了一下,打开包袱,里头竟是十两金子!
“本官明白了,你们先回去吧,跟宋老爷讲一声。”温别庄淡定地把包袱合上,对两人说道,两人以为事情已成,忙不迭地就回去了,等人走后师爷便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