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代的婴儿夭折率,让李瑄非常害怕,他作为穿越者,难以接受自己的儿女还未出生,便离开他。
所以他成为宰相后,一直希望提高婴儿的存活率,让天下少一些悲伤。
“相公放心,我一定会做周到,尽善尽美。”
卢五娘很开心地收下黄金。
相公虽然不奢靡,但出手却十分大方。
就算李瑄不给她一文钱,她也不敢有丝毫懈怠。
李瑄来到姜月瑶的床前。
她没有像裴灵溪生育以后昏睡,而是睁着眼睛,此时她面色苍白,大汗淋漓,连秀发都黏在脸庞上。
见到李瑄的第一眼,她很激动,眼中依稀有泪花闪烁。
仿佛经历了生离死别一般!
“辛苦了!好好休息!”
李瑄抚摸了一下姜月瑶的秀发,向她说道。
“嗯!”
姜月瑶轻嗯一声,她终于为相公诞生儿子。
李瑄这才来到旁边的榻上,看刚停止哭泣的第二子。
新生的婴儿,粉嘟嘟的脸娇嫩而又充满生机,他的大眼睛像是一汪湖水,纯洁无瑕,脸上时时挂着浅浅笑容。
李瑄在他身旁的时候,他每一个小动作,都牵引李瑄的内心。
有经验的裴灵溪过来看护婴儿。
李瑄粗手粗脚,出生前几个月的婴儿脆弱,当然不允许李瑄碰。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裴灵溪用襁褓裹住婴儿,小心翼翼地扶着婴儿的脑袋,抱到床前,让姜月瑶看她的儿子。
婴儿本来也在笑,姜月瑶也宽慰地笑了……
“相公!”
就在一家人因小生命的诞生,其乐融融的时候,裴璎在外面喊了李瑄一声。
裴璎是李瑄的大舅子,府中除了李瑄和裴灵溪,没有人会管他。
不过裴璎一直充当李瑄的亲卫,本本分分,从来不会仗势欺人。
“恭喜相公再得一子。”
裴璎向李瑄恭喜一声,刚才李瑄让沈籍给府中奴婢、亲卫,每人赏彩缎一匹,他们都知道相公新子出世,由衷地祝福。
“我的大舅子上进了,知道人情世故往来,不错。”
李瑄对裴璎赞叹一声。
平时裴璎除了练武,切磋,什么都不会。
为此岳父裴泛操碎了心,不止一次向李瑄说让他管教一下。
但他哪敢管教大舅子啊!
“并不是这样。是外面有人求见相公,想求您申冤!”
裴泛正色地向李瑄禀告道。
“让他去找京兆尹吧!我是宰相,如果这种事情都找我,我还如何问其他军政大事?”
李瑄不假思索地拒绝了。裴璎有点不懂事了。
他又不是作为特使,巡察地方,哪有找宰相申冤的道理?
“回相公,申冤的人情况特殊,他不属于京兆。他来自山南东道的安业县。而且和您有关。”
裴璎向李瑄回答道。
他不是没有一点分寸,若非事出有因,他也不会在妹夫喜得贵子的情况下打扰。
“说来听听?”
李瑄让裴璎解释。
因为儿子出生,他特意从中书门下堂赶回来。
实际上他还要处理政务。
“在大非川之战的时候,陇右一名骑兵队头战死,然而其家人却未得到应有的抚恤金,还遭到府衙殴打致残。据说安业县还有数起这种情况。他们怀疑抚恤被县衙的官吏贪墨。”
“而且这些烈士家属被阻拦在安业,不得出县。一名陇右士兵,回安业探亲的时候,得知此情况。他回程的时候,来到长安欲将此事告知您!”
裴璎向李瑄说明来龙去脉。
“有这种事情,快把那个陇右士兵叫至正堂。”
李瑄向裴璎吩咐道。
怪不得裴璎会在这个时候打扰他,原来是他的老部下来天水王府,为战死的战友申冤。
这李瑄肯定要见一下的。
而且听到裴璎的禀告后,李瑄心中有一股怒意升腾。
“灵溪,我要去处理一件事情,你们在这里陪护好月瑶。”
李瑄歉意地向裴灵溪说一句。
“夫君快去吧,这里有我们。”
裴灵溪善解人意,明晓李瑄的政务繁忙。
李瑄点头,来到正堂。
“陇右武宁军步兵押官张小敬,拜见李帅……是拜见相公。”
李瑄入正堂后,一名穿着黑色圆领长袍的男子神色激动,向李瑄一拜。
武宁军,是镇西军改的军,坐镇九曲武宁城。
在河西、陇右军中,李瑄是神一样的存在。
边境虽止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