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我，我缓缓说出了事实的真相，霎那间全场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一清二楚。

忽然那女人阴恻恻笑了起来，呵呵，陈芳的侄女，果然也是贱货呢，毛才刚长齐就琢磨着怎么勾引男人了。

我气得攥紧了拳头，你放屁，你才是贱货呢，你全家都是贱货！

陈芳是你姑姑吧，你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大年龄了才嫁人，而且这么些年了蛋都没下一个吗？

我愣了愣，记忆中姑姑年轻时就少言寡语，爸爸妈妈给她张罗了好些对象她连面都不肯见，当时觉得好奇问了一句，还惹得爸爸发了一顿火呢。

后来姑姑终于嫁出去了，在她三十岁那年，姑父各方面都很差劲，我当时还郁闷了好久呢，觉得姑姑算是眼瞎了，千挑万选最后找了一个次品。

为什么？

我本能地反问道，那女人忽然站到了凳子上，有点像领导人一样俯视着全场。

那是因为她被轮奸过，她是一个烂货！要不是我家穷，我弟会要这样的破烂货吗，最后连个蛋都生不了，下面早就让人给捅烂了。

我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冲上去扯那女人的脚，我一定要撕烂她的嘴巴。

身后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接着这声音越来越大，不时有些许飘到我耳朵里。

啊呀，怪不得啊，当时我还惋惜呢，想着陈芳相貌挺出众的，怎么就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呢，原来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

哼，女人啊，身子被男人弄坏了，生不下崽就算是完了，脸蛋再漂亮有什么用啊。

这么看来谢成（姑父的名字）也挺委屈的，娶了这么一个女人，当然要把主意打到陈溪身上呢，说到底就是陈家欠了他的。

我听得肺都快炸了，这群是非不分的娘们，说来说去姑父还成了受害者，他的恶行还情有可原了？

猛地我被推了一把，脚步踉跄差点跌倒了，那女人从桌子上跳下来，冲到我面前抓住我的头发，恶狠狠地说我不会就这样算了，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我们走着瞧。

她的力气很大，我的头发被抓得生疼，周围传来笑声，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就在我为世情冷暖感到心酸时，身后传来怒吼声，住手！

村长带着道士过来了，那只手马上松开了，接着村长狠狠瞪了那女人一眼，叽里咕噜说了几句话，她很快默不作声低下了头。

接着到了下葬时间，道士有条不紊地指挥着，那女人突然倒在地上嚎啕大哭，说弟弟连个孩子都没有，死得真冤。

村长皱皱眉头，安排了几个小毛头为他哭丧，谁知她却不依，非要我披麻戴孝为姑父哭丧。

我自然不干，她朝我胸口锤了几下这才作罢，葬礼一完村长连忙叫人把她送回家了。

村长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马上去外地读大学，这里没有亲人了，也不打算回来了。

村长说好，你被姑父欺辱的事已经传开了，再待下去对你的名声不好，离开这穷乡僻壤的地儿也好，好好保重吧，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我跪下给村长磕了一个响头，从我记事起他就挺照顾我们家的，之前我父母过世也是他热情张罗着，因此我对他一直是满怀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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