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几乎让我全身冰冷,从头凉到了脚的感觉,嘉轩哥哥竟是想害我?他还是在怪我?
瞬间眼眶一热,眼泪慢慢在脸上横行,忘川朝我走近了一步,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别怕,别伤心,一切都会过去的。”
“他,因我而死,所以他恨我吧,一定很恨很恨。”
她摇摇头说不一定,爱恨皆是一体的,没有刻骨铭心的爱,哪有锥心刺骨的恨啊,我感觉他只是不愿走,他想看着你想陪着你罢了。
“对了,我的记忆为什么会被尘封呢?我把他遗忘了这么多年,他在冰冷的湖底一定很伤心吧。”
那一年我十岁,估计是姑姑找高人做的吧,唉,她也是为了我,只是这世间因果循环,岂是能躲得掉的呢?
十年后的今天,还是找上门来了,不是吗?
“十年后他都能有如此能量,从你的记忆缝隙乘虚而入,可以想见十年前他刚死时闹腾得有多厉害了,你的家人不得不找高人作法封存你的记忆,把他彻底从你脑海里连根拔除啊。
这就是所谓的我思故我在,你完全想不起这个人了,他自然也不能靠近你了。”
我点点头,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想了想我说怎么办啊?他是不是会不懈努力直到把我拉下水呢。
忘川起初点点头接着摇了摇头,“只要你够勇敢,敢于面对他,面对这份过往,慢慢地你就会不再恐惧了,他也会逐渐死心,淡出,然后去该去的地方。
这,是一个最好的结束,对你们双方来说。”
我嗯了一声,看向忘川时发现她的身形有点透明,影影绰绰的,不是很清楚。
我惊讶地开口问她不是人吧?
她点点头说是,你怕吗?
我摇摇头,见到的非人类太多了,早已见惯不惊了,世间最可怕的不是鬼,而是险恶的人心。
“你是怎么死的?你妈妈呢?”
“唉,这是一个忧伤的故事,你确定你想听吗?”
我点点头,忽然想起之前那忧伤的歌声,问是她哼唱的吗?
忘川点点头,说其实是那歌声的悲呛气息引起了你的共鸣,从而勾起了那段回忆,让他有缝可钻的。
“你以后少想他,就算他出来了你也不要怕,不要被他的情绪牵着鼻子走,这样他很快就会消散于无形。”
“这,其实是为你妈妈的事来的,现在还成了解决我的事了,真是有点不好意思呢。”
忘川摆摆手说没事,我和我妈妈的事就是一个伤心至死的故事,大林叔是我妈妈生命中唯一的亮点,只可惜稍纵即逝。
我愣了愣说不是啊,大林叔说是你妈妈执意要离开的,她想去看遍世间繁华,不是大林叔抛弃她的。
“我知道,大林叔一直在原地等我妈呢,只可惜她回不去了,本来她就是误闯入死城的,怎么会有回头路可走呢。”
我没有说话,这会儿忘川的眼神迷离着,似乎正慢慢陷入回忆中。
“我八岁那年没有了爸,死于一场怪病,全身皆是红点,死因至今也不明了。
我爸的死让奶奶悲痛欲绝,她把这一切都怪罪在我妈身上,说是我妈克死了我爸,当初就不该让我妈进门。
我妈是白虎女,还没娶进门时我爸就知道了,但是他瞒着奶奶不敢说,直到生我时奶奶才发现。
听说当时她气得抓住我妈的头发就死命揪,看情形恨不得把我妈弄死,幸好一旁的刘产婆拦住了说你媳妇正生孩子呢,不想抱大孙子了。
最后我出生那刻,她彻底绝望了,不但是个丫头片子,还是一个白虎女。
奶奶气得几天不吃饭,执意要我爸把我们母子丢出去,我爸不肯,他对我妈的感情可深了。
这下我爸死了,奶奶的积攒多年没有发泄出来的怨气爆发了,用鞭子把我妈抽得遍体鳞伤,然后把我娘俩关进柴房。
就在我们饿得奄奄一息,以为命不久矣时,奶奶带着小叔进来了,那个头偏向一边,嘴里留着哈喇子的傻男人。
奶奶的意思很简单,为小叔留个种,不然就饿死我们娘俩。
我心里怕得要命,这一刻的恐惧甚至超出了对死亡的恐惧,在我记忆里小叔就是一个恶魔般的存在。
当时我爸在县城打工,每周只能回家一次,小叔隔三差五来骚扰我妈,趁我妈转背做饭用沙子给我洗澡,往我嘴里塞泥土。
后来被我爸暴打一顿,把他关到村头的柴房里,这才让我的童年从噩梦里解放出来。
我哭着求奶奶不要,别把我妈往火坑里推啊,奶奶踢了我一脚,叫我闭嘴。
接着奶奶对我妈说要不点头,要不你女儿陪着你一起饿死。
在这种情形下,我妈只得屈服了,为此我们吃上了白米饭,我妈端起碗不住颤抖,我知道她在流泪,她的心也在流泪。
后来我妈的惨叫声不时充斥于耳,夹杂着小叔的粗喘和兴奋的嚎叫声,我被吓坏了,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