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主任,您也别藏着掖着了。”钟跃民将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王主任,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上面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我这去意已决,总不能让我背个言而无信的锅吧?”
王主任轻轻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钟厂长,其实上级领导对你的工作能力非常认可,他们也不想放你走。但考虑到你的个人意愿,以及你在其他领域可能做出更大的贡献,最终还是同意了你离职的请求。不过,他们希望你能再留一段时间,现在厂子刚合并完成,领导希望你能等到厂子稳定后再离职。”
听到这里,钟跃民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感激地看了王主任一眼,说道.“感谢组织的理解和支持,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我一定会把工作交接好,让毛纺三厂快速的稳定下来,不辜负大家的期望。”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顿时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与信心。
在晨光微露的校园里,科学楼的电教室前,一场不同寻常的集会正悄然酝酿。
钟跃民踏着轻快的步伐,再次踏上前往公开课的征途。然而,这一次,他的心情却因眼前的景象而泛起了涟漪。
电教室的门口,人群熙熙攘攘,比往日任何时候都要拥挤。学生们的脸上洋溢着期待与好奇,而在这人海之中,还夹杂着不少熟悉的身影——平日里难得一见的各科老师们,他们或低声交谈,或凝神眺望,显然对这场公开课抱有极高的兴趣。
最让钟跃民感到意外的,是人群中那张略显狡黠的笑脸——郑桐,此刻正用一种“你孙子今天有好戏看”的眼神,向他投来意味深长的笑容。
看到郑桐那副幸灾乐祸的样子,钟跃民心里就有点发毛,不知道这是又闹哪样。但不管怎样,既然已经来到这里,也只能硬着头皮去面对。
钟跃民深吸一口气,穿过人群,走进电教室。刚一进门,一股紧张的气氛扑面而来。原本宽敞的教室里坐满了人,连过道上都挤满了同学和老师。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讲台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事情发生。
钟跃民心中暗自嘀咕着,走进进教室又退了出去。钟跃民看了看门牌,他再次确认了门口的教室编号与课程名称,一切无误,这的确是他的《科学简史》公开课。
疑惑之余,他推开门,又仿佛是为了确认什么似的退了出去,再次核对门牌,确认无误后再次踏入。
“各位,我没走错教室吧?”钟跃民的声音在略显嘈杂的教室里响起,带着一丝自嘲与不解.“这节课,确实是《科学简史》的公开课,难道是我错过了什么重要的通知,课程有所变动?”
话音未落,教室里爆发出一阵轻笑,随即是学生们和老师们交头接耳的低语。
正当教室内的气氛因钟跃民的疑问而稍显缓和之时,一位中年老师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他站起身,目光炯炯地望向钟跃民,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你就是那位教授科学简史的钟老师吧?”
钟跃民闻言,心中虽感意外,但仍镇定自若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我就是钟跃民。请问这位老师,您有什么问题或者建议吗?”
中年老师的脸色并未因此缓和,反而更加凝重了几分,他冷哼一声,言辞犀利.“上节科学简史公开课上,钟老师似乎对我们历史系的师生有所微词,说是我们历史系的老师没有教好,学生也没有学好?这话,可是您说的?”
此言一出,教室内的气氛瞬间凝固,学生们面面相觑,老师们也各怀心思。
钟跃民心中暗自苦笑,心想:这还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说咋这么多人呢?原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钟跃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诚恳地说道.“首先,我要澄清一点,我从未有过轻视或贬低任何学科及师生的意思。科学简史与历史学科,虽各有侧重,但都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值得我们共同尊重和学习。上节课中,我或许在表达上有所不当,给历史系的师生带来了误解,对此我深感抱歉。”
钟跃民说完,还鞠了一个躬。他不是怕什么,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钟跃民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继续说道.“我始终认为,科学简史与历史学科之间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科学的发展离不开历史的积淀,而历史的书写也离不开科学的支撑。我们学习科学简史,不仅是为了了解科学的发展历程,更是为了从中汲取智慧,促进不同学科之间的交流与融合。”
钟跃民的话说得确实漂亮,态度也还算诚恳,他本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平息事端,但可惜的是,历史系的老师们并不买账。他们纷纷开口质问钟跃民。
“现在才知道认错,那之前干什么去了?”
“是啊,我听说上节课你还挺威风的呢!”
“要是道歉有用,还要公安做什么?”
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