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寒脸色微红,摇了摇头说:“这可不是我绣的。是人家送的。”大约是婚后不久,宁无雨拿了这个给她,说是街上看着好看。
“那芷兰可否拿近了看看。”
郑青寒欣然应允,便将这荷包递给了她。莫芷兰笑着接过,然而她的手刚伸向那荷包,脸上却闪过一丝痛楚。荷包也不由的落在地板上,啪地一声。
郑青寒一惊,忙道:“你这是怎么了?”
“我,肚子好痛……”莫芷兰艰难的说,一张脸已成惨白。
见状,郑青寒忙让人去请大夫,并同袖雪将人扶到了榻上。她虽心痛莫芷兰有孕,但也万万不会害她,但若她在她的房中出了事故,她也就难辞其咎了。
不多时,大夫就被请了来。正是昨日那位老大夫,他为莫芷兰诊了脉搏,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说:“无碍,只是动了胎气,待吃些安胎的药物即可。”他说着,起身便要去桌边开方子。然,他的脚步刚迈出一步,却不由得停下,弯下身,捡起了那只荷包。
“这……”他皱了皱眉,道:“这是谁之物?”
郑青寒一脸不解,却回道:“是妾身所有。”
老大夫看了看她,认出了眼前的这声音正是昨日诊治的那位夫人,于是便不曾隐瞒道:“夫人,这里面所承之物,乃是避孕的药丸。”他手上捏着指甲大小的浅褐色药丸,递给了郑青寒看。
郑青寒怔怔接过,这药丸很是熟悉。因为早在这个东西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宁无雨便曾说过:“这是我特意命人准备的,你不是总嚷嚷着腰酸吗?将这个吃下,能缓解一些。”那段日子,她正抱怨着他的索求无度,吃了这药丸后,果真是舒服了不少,便红着脸,也没有多想。而如今,竟有人告诉她这是避孕的药丸,这让她情何以堪啊!
“小姐,小姐……”
郑青寒听不到袖雪在耳边的呼喊,她的手里紧紧攥着那枚药丸,心里的因为得知莫芷兰有孕的悲凉,一瞬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疼痛所掩盖。
终于,她的视线一片黑暗,耳畔再也听不到任何声响。她,终究是胆怯的任自己昏了过去。
醒来时,她是躺在自己的床榻上。袖雪正端着一碗热汤等在一旁,见她醒来,连忙迎了上来,一脸关切道:“小姐,你还有哪里不舒服的吗?头会不会晕,有没有想吐?”
郑青寒轻轻的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周,问道:“莫夫人呢?”
“莫夫人身体并无大碍,在小姐昏倒后,就将床榻让了出来。小姐既然醒来了,就将这碗安神汤喝了吧。”
郑青寒点了点头,忽然觉得右手有些异样,她摊开来一般,一抹粘稠的褐色粘液正贴着她的掌心流动。她的心口一疼,却镇定自若的从怀里抽出一方帕子来,细心的将手掌心擦干净。
用过安神汤后,郑青寒有些困顿,便又睡去了。
大约七日后,郑青寒接到了莫芷兰的邀请,说是她得到一尊十分罕见的白玉屏风,邀请她一同观赏。郑青寒细细思量一番,应邀前往。
西跨院她不曾来过,是个什么模样,却不曾知晓。进门来,就看到一条石子铺陈的小路,沿途两侧栽种了不少青翠玉竹,很是雅致。
“大夫人,请您先移步花厅小坐片刻。二夫人有事需要耽搁一会儿,待她忙完便会出来。”
郑青寒不疑有他,随这名丫鬟来到了一间小小的花厅。花厅十分通透,光线透过窗棂射入,花几上摆着一只冰裂纹熏炉,旁边是一尊白玉花瓶,里面有几枝红梅。
这花厅的侧面有着一个小门,想来是主家出入的地方,隐约看得到有一方珠帘,窥得到那珠帘后有一墙壁雕刻有祥纹镂空图案。
怕是这墙壁后面还有一处居室,只是不知是何人居住。
郑青寒并不在意,拿过送上的清茶,轻轻的呷了一口。然,她刚将茶杯递到唇边,便听到有人声传来,想必是那墙壁那边有人正在交谈。她无意窥探他人隐私,皱眉正计较着是否即可离去,不料却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
“夫君多日烦劳,连人都憔悴了呢!”这声音温柔似水,正是同郑青寒有过几面之缘的莫芷兰。
“公事繁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一声低沉浑厚,稍显无奈,却是多日不曾见过的宁无雨。
莫芷兰又说:“夫君,兰儿已经怀有身孕,夫君又要将那粗鄙女子如何办法?兰儿近来总是夜不能寐,心中计较着,生怕自己这肚子的孩儿出了闪失。夫君为太子烦忧,兰儿自是担忧,可兰儿却放心不下这府里。夫君娶她在前,府中传言夫君对她可是极尽宠爱,然而夫君对兰儿却也是宠溺有佳。况且夫君也说过,娶她不过是因为一时迷惑,夫君心中终究是兰儿居多。那她在夫君心中,又是如何?”
宁无雨冷哼,颇有几分不屑道:“她一个难等大雅之堂的女子,兰儿又怎能妄自菲薄!况且,她那一双异色双眸不就流传她那粗鄙的娘亲,我可不愿我这宁家的子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