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上前一步,担忧道。
“嬷嬷,我要回去静一静。”
她这一会去,便是一日过去。期间,送到她门前的饭菜一缕都被退了回去,看的王嬷嬷是又是忧心,又是害怕。
而被她担心着的郑青寒却是呆坐在榻上一动不动,她在思索她为何会成为这幅样子,凄惨的模样连她自己看了都要发笑呢!
近半月的思考,早已足够让她认清一个事实,她同宁无雨终究不是一段良缘。就如同她猜想的那般,他娶了自己,不过只是因为一个兴趣而已。如今他娇妻在怀,又有麟儿即将诞生,自己的存在怕是会很让人苦恼呢!所以,袖雪被陷害那一事,他即便是看了出来,怕也是懒得去管。索性,便借机将自己发配到自己,免得自己真有心害了他那个即将出生的孩子吧!
让她待在这别院中,倒不如说是软禁,可笑当初她竟还对他抱有一丝丝期待。
想通了,便也不会继续钻牛角下去了。
“嬷嬷,我饿了,准备些吃食过来。”
门外的王嬷嬷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哽咽的回道:“是,老奴这就去准备。”
吃过了晚饭后,郑青寒便早早的睡了。她本以为自己并不会这么轻易的睡着,没想到一沾到枕头,便立即睡去。睡梦中,她有梦到她的父亲母亲,还有袖雪,以及那个被包在襁褓中的孩子……他们一步步的远去,在她的呼喊声中,逐渐走出了她的视线。
梦醒后,已经是一身的冷汗,她对着窗外惨淡的月光,发呆到了天亮。
第二日,她照常生活,一切都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又过了一月,转眼间就是大年了。
大年三十儿那天,王嬷嬷看着清减不少的小姐,一双老眼满是泪光。
衣裙挂在消瘦的身躯上,空荡荡的让人心疼,可郑青寒却是笑着,傻乎乎的盯着下人们在窗户门上贴上红火的对联。
这个年过的分外艰难,王嬷嬷不知她是如何硬挺着过去的,只看到她的笑,她就忍不住心疼。
这大年过去了,过了正月,就离着春天不远了。
一日,郑青寒正坐在房中发呆,手上是没有绣完的手帕。
“青寒。”熟悉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她看着眼前的男子,一行热泪忽然流淌下来。嘴唇蠕动着,半晌才脱口一声:“师父……”
那一日,两人在房中交谈了很久,但却没有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只是,这一日过后,郑青寒的身子是越来越差了。偶尔便是一睡就是一整日,整个人混混沌沌的,一双眼也是迷迷茫茫,看了不甚精神。
王嬷嬷请了大夫来,却只说忧思过重,开了几剂汤药,吃了去也不见成效。
终于有一日,她将王嬷嬷唤道房间里,说了些什么。当第二日清晨,人们再打开房门时,床榻上的女子依旧好梦,但身子却已经冰凉僵硬了。
王嬷嬷差人将消息送回左相府,却久久没有答复,她的一颗心也越来越冷。“小姐,你说得对啊……”
别院里去了位夫人,下人们早已经被警告过,自然不敢声张。可奇怪的是,这相府中却依然按时送来滋补之品、布匹首饰,一切都犹如郑青寒在世一般,让人无法猜透那边的意思。
由于郑青寒是突然去的,别院中没有准备,况且相府那边也不曾发话。王嬷嬷便做主将人装了棺材,就近给埋了。顺应郑青寒的要求,找了个安静的地势,免得她被人打扰。
墓碑上也按照她的要求,只刻了:郑氏家女青寒之墓几个字样。
一切都没有发生改变,只是在京城外,一处安静的山坳后,多了一个孤坟。
在郑青寒故去后,王嬷嬷也收拾了行装,没几日就离开了这别院。相府中按例送来的补品一律被收入库房,主子不在,下人们自然也不敢做主。只是这些东西,大抵是没人去享用,只等着慢慢发霉了罢。
京城中,杏花楼上。
宁无雨手持杯盏,静静看着城外的方向,连有人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指,他都没有反应。
陆哲收回手指,对着身旁的赵宣之哂笑道:“有人可是惦记着娇妻,茶饭不思呢!”
宁无雨回神看了他一眼,将杯中的酒水饮尽,并没有反驳。
“这种情怀怕是你这种事是不会懂的。”出乎意料的,说话的却是赵宣之。他看着陆哲的表情,很是不屑,一脸的嫌弃。
陆哲可是京城中有名的花花公子,听到他此言却也不恼,只摇头晃脑道:“唉,本少爷如此风神俊秀,怎能在一棵树上就吊死呢!若是如此,岂不是浪费了本少爷的美貌。”他摸着自己的一脸,桃花眼朝着赵宣之轻轻一眨。
“别拿你对待那些女人的招数用在我的身上!”赵宣之皱了皱眉,稍稍避开的他是视线。他可是清清白白一人,免得被这个不干不净的人给沾染了,也惹得满身的狐臭味儿。
赵宣之对他滥情一向都是厌恶的紧,闻言陆哲也只能摸摸鼻子,大叹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