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嘲讽的笑了起来:“你倒是真让朕刮目相看,谁在冷宫有你这么安然?外面人人都惦记着你,朕求你离开都不愿意,不是吗?”
“皇上此言差矣,冷宫毕竟是冷宫,尤其这天气,皇上难道不觉得,是真冷吗?谁喜欢在这种地方受罪呢?只是有些时候,为了保住性命,不得已而为之。”
她说完视线从他脸上扫过,心中有些不确定的怀疑了起来,难道容景会这么快猜到是自己做的?
他很快又开口打消了疑虑:“朕收到了一封信,朕觉得,倒是像你会做的事情?”
秦桑雪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信吗?什么信呢?我并没有给皇上写过任何东西,皇上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容景的脸色瞬间就冷了下去,上前几步抓住她的手,冷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似乎要从那双清冷的眸子中,看出什么破绽来。
“你敢说母后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吗?”他是完全不相信:“整个后宫,母后对你应该是一直都不好,而且你的孩子,跟母后显然脱不了关系,你就这么甘心吗?不想报仇吗?”
秦桑雪浑身都在颤抖,眼中渐渐渗出泪水,“皇上你这是在做什么呢?逼着我记起已经忘记的事情,然后不惜性命,来找你们报仇吗?”
容景怔住,想不通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不该是这样,秦桑雪根本不可能会是这样的人。
“如果觉得我可以报仇的话,何必等到现在呢?我爹已经死了,我也跟你们同归于尽吗?”
他惊愕的松开手,转过身去,“不是你还会是谁?”
“我不知道你究竟想要说什么,但是皇上有什么证据呢?有什么风吹草动第一个人怀疑之人就是我,难道皇上觉得我真有那个本事吗?”
她冷笑一声:“太后出了什么事情,皇上这么紧张,为什么不去问问太后身边的人呢?”
容景茅塞顿开,眯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冷冷哼了一声。
“希望那个人真的不是你,否则朕在怎么想要对你手下留情,舍不得你,都不可能留下你了。”
“是不是我,皇上心中有数。”秦桑雪看着他的背影:“皇上是关心太后,还是关心当年的事情,多少人在说冷宫闹鬼,皇上知道为什么闹鬼吗?”
“你想说什么?”
见目的已经达到,秦桑雪不再多言,只是缓缓一笑:“只是想要告诉皇上,也许太后是真的不想让皇上知道太多,既然如此,皇上追问又有什么用呢,那些毕竟是太后的人,跟在她身边已经二三十年了,皇上觉得她们说的话,是皇上想听的吗?”
“你是怎么知道的呢?”
“皇上是太后的儿子,可后宫是什么地方?太后真的愿意让皇上知道她是怎么当上皇后的吗?”
容景背对着她,秦桑雪看不见他表情,仍然可以从那挺直的背脊看出他内心的愤怒。
衣袖下拳头紧紧握住,愤怒燃烧着理智,容景几乎忍不住想要将所有的真相都翻出来。
“皇上也不要觉得生气,毕竟在后宫里头的人,有几个双手是干净的?也许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容景没有接话,秦桑雪站在身后,将他的挣扎尽收眼底。
如果太后只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杀了几个人那么简单,他当然不会介意,可万一自己真的不是父皇的儿子……
到时候消息传出去,一定会天下大乱,那些皇亲国戚会趁机骑兵谋反,打着清君侧的旗号。
大周天下怎么能在他容景手中葬送,背后之中那只推波助澜的手究竟是属于谁的?
冷宫一次并没有什么收获,他心情烦闷将自己锁在御书房中。
容壑在皇宫,他一直都知道,只是为什么不跟先前一样将自己锁起来,而是在暗处慢慢看着自己……
“容壑……”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容景眯起眼,重新将那泛黄的书信展开,陷入沉思!
如果不是容壑,那么最后究竟会是谁呢?
然而容壑的可能性才是最大的,哪怕是自己的母后,他也可以同样下手。
夜里忽然狂风不断,细细密密下起了大雨。
黑暗中一道人影缓缓的走在回廊上,地上影子被拉扯得很长,灯笼摇晃,他脸上的表情明灭不定。
“是谁?”
书房中,传来一阵东西被打落的声音,紧接着是慌乱的脚步声。
“你是谁?”
门被打开,寒风呼呼夹着雨点灌了进来,不断的吹拂在脸上,冰冷刺骨,一阵惊吓,老者尖叫出声,下一刻长剑抵住了脖子,他惊恐的看着来人,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你……你想做什么?”
来人的脸庞渐渐清晰,轮廓分明,俊美无双,但他可以确定不认识眼前这个带着一身寒气的男子。
男子看了他片刻,收起手中长剑:“你放心,我不会杀你。”
老者突然松了一口气,心中仍旧忐忑不安,生怕他手中长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