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衣楼的当家说就算是咱们不赔金银,有大少爷的面子也不会计较此事,当天跟本没打算追究,这回收了钱财更是保证不会再有麻烦,但是,”环佩的神色看起来十分凝重,“那两个伤者就没那么简单,简直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怎么会这样,伤得重么?”我问。
环佩摇头:“先前是根本找不到人,后来还是彩衣楼派人给寻着了,根本就没什么伤,况且奴婢给的价钱足够那二人衣食无忧几辈子,但是他们看起来并非不想收,而是不敢,只一个劲的叫嚣要严惩凶手。”
我皱眉:“这事就不对了,难道有什么内幕?”
“奴婢也怀疑此事,后来便去打听详细,听彩衣楼说,那日二少爷似乎提前知道蓝裳姑娘不在了,去的时候就十分愤怒焦急,见果然找不到人,一时情急砸了些器物,后来当家的出面解释了,二少爷也是将信将疑。”
“后来二少爷本已打算离开,那二人却故意在一旁说些*言秽语来诬蔑蓝裳,又说是彩衣楼将蓝裳卖了开苞,二少爷气不过才动了手,他们却毫不躲闪,似乎就是要等着挨打,接着便大声叫喊官员伤人,很快的就有官差出现,似乎就守在附近。”
“可知道这二人什么来路?”我皱紧了眉头,能让官差适时出现,仿佛非一般人所能。
“听说只是两个纨绔子弟,整日不务正业,家底都败得差不多了。”
此时我才料到不好,这种人和官差一齐出现,俨然是早有预谋的陷害,对方明显很清楚二哥的事,时辰方式都运作的恰到好处,会是谁呢?我见不到二哥,不知道到底是谁告诉他蓝裳离京的事,也不知道这次的风波是冲他去的,还是朝我来。
环佩见我不出声,一旁问我:“小姐,现在怎么办?要不奴婢再出去打听打听?”
我摇摇头:“若是有人蓄意而为,那么咱们做什么都是徒劳,你的露面许还给了对方更多的把柄,来者不善,这回恐怕是个大麻烦。你不要再出宫了,叫环铃找人守在乾元宫那边,立刻回来告诉我,咱们再行打算。”
环佩应着,却还疑惑:“小姐为何不直接去问皇上?”
“起事的人不会不知道我的身份,还能如此,想必有恃无恐,”我垂下头,强迫自己静下心思考,“很快就会有动静,若皇上能压得下,我不必去,若皇上压不下,我去了反而露了短,再急,也要静观其变。”
果然,第二日便有人将二哥的事捅上了早朝,罪名出人意料的,竟然是杀人。
尽管有着充分的思想准备,我还是被杀人这个字眼吓到了:“你说什么?杀人?”
环铃战战兢兢的点头:“说是死了一个人,小姐,怎么办啊我回头看环佩,环佩也是十分吃惊:“不可能,那两个人根本就没受伤,怎么会死了!”
我突然有点混乱,想不清楚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是把二哥往死路上逼呢。
环铃在一边小心翼翼的问:“小姐,二少爷会判什么罪?”
我努力的平复着自己,没有心思答她,环佩轻声道:“无论怎么说,一旦查实,杀人都是死罪,二少爷还是武将,军中律法就更为严厉了,弄不好老爷和小姐都会被牵连。”
说得环铃眼泪都掉了下来:“这可怎么办……”
“不会的!”我理了理头绪,“可知道是谁奏请此事,朝上有谁附议?”
“是京城守军的段副将提请的,说是二少爷无视国法军令,滋事扰民伤人性命,当严惩。帮衬说话的是程副将,后来皇上说叫京城府衙查实回报,陈大将军却说二少爷属军中将领,硬是交了兵部和刑部审理。”
兵部、刑部、段副将、程副将,段——我感觉摸到了一点头绪:“良婉仪家?”
环铃点头:“除了良婉仪,另外几家也都是后宫里头有人的,陈将军家是皇后娘娘,程副将家是洛婕妤,刑部冯尚书家是怡婕妤,兵部乔尚书家是靖诚王妃。”
“好啊,”我手撑着桌子站起来,冷哼一声,“瞧着这是朝我来的!”
“奴婢不明白,良婉仪和王妃为什么会跟咱们过不去?”环铃有点糊涂了,“那,老爷也是侍郎,他不能救二少爷么?”
“爹是肯定不能开口的,他一开口,更落人话柄,”我的心终于稳了一些,“让我想想,怎么办。”
“小姐——”环佩看起来十分纠结,“那人,决计不会死的,没有可能,若是作假的话,一查便知,就算老爷不能袒护,总可以托人查上一查,可咱们在宫里,能怎么办?”
“环佩,眼前那人死了还是没死,并不重要,我相信若是真的要查,会连尸首都寻不到了,欲加之罪的时候,不可留于表面,咱们要究其根源,才能釜底抽薪。”
环佩点点头:“那咱们去找皇后?”
我低下头没有出声,咬了唇沉吟,应该是皇后吧,否则陈将军也不会介入这等事,尽管我不知道皇后为什么要如此兴师动众的针对我家——前朝上慕家对陈家完全不构成威胁,后宫洛婕妤的事是我亲自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