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凡明显的有点困惑,却还是很乖巧的看向我:“姨娘。”
我却不敢应,不知道乔静云这是演哪一出,尽管我与她从不曾为敌,却也绝不应亲密至此,致凡叫我姨娘,又是从哪边算。
尚不及问,我发现了另一个异常。
致凡很快对我失去了兴致,开始全神贯注的把玩起挂在脖子上的一个玉坠子,那玉通体洁白,水润异常,一看便是上等,尽管如此,在皇宫里却实在算不上稀奇,让我震惊的是,这玉分明是文川贴身的东西,本应一起下葬入皇陵的,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致凡脖子上!
由于我见致凡的次数太少了,所以实在不能确定他以前有没有这玉,但不管怎样,我此时已经再不能故作镇定的隐藏疑惑,终于问出口:“王妃,这……”
乔静云示意奶娘把致凡带出去,待无人了,语出惊人:“是太子殿下叫我来的。”
我腾的站起来,感觉眼前一阵发黑,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镇静,镇静。
好一会儿,我才压下情绪,用尽可能平稳的声音开口:“你说什么?”
“不用装作不知道,你以为我会愿意来与你谈论我的夫君么?”乔静云直直的看着我,声音有些冷,“太子殿下想问你,为何你那日到了门口,却又放弃了?”
我的嘴唇开始颤抖,满脑子都在拼命的翻涌着一个讯息,川哥哥他……竟然真的还活着。我发现自己已经站不稳了,用手撑着椅旁的小桌,缓缓坐下去,感觉几乎能听到全身骨骼的摩擦声,僵硬又干涩。
他看到我了,在那样一个雨夜里,他看到我了,为何却不肯出来见我?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我没有哭,我的泪不在脸上,而是心里:“既然他知道我去过了,自然也该知道,那天皇上也在。”
我的声音失去了情感,只有满满的苦涩。
乔静云淡淡弯了嘴角:“是啊,你终究是另嫁他人了,昭仪娘娘呢,封妃也是指日可待,当然懂得怎么取舍,又怎么可能顾念那些多年以前的人。其实我也劝过殿下,何苦呢,昭仪能出现在门口,已经算是对得起你,毕竟她的夫君是当今皇上。”
她的话充满了刺耳的鄙夷,我再难受,终是无言。
她很快冷哼一声,站起身来:罢了,知道便是如此,看来我真是多此一举!”
说罢她便迈步离开,还不及门口,我突然开口叫住她:“等等!”
乔静云转过身:“还有什么要说的?”
我看向她,收起了所有表情:“不是他叫你来的,对不对?”
她神情的变化尽管细微,却足以被我发觉,我确定了,才继续道:“他想问我,他会自己来,不会让你来传话,我们之间的情份,绝不是你能替代和臆测的。他不出现,自有他的道理,你这么做,就不怕他动怒么?”
被揭穿的乔静云俨然被我刺痛,我就是要刺痛她,才能知道文川的消息,没有人比我更想见到他,乔静云既然是来示威的,就绝不能白来!
她的脸上虽然变了色,却没有出声,于是我又补了一句:“你想来证明你终于是名正言顺的了,殊不知如果你是,根本不需要来证明,如果不是,无论生死,你都不是!”
尽管艰难,我还是强迫自己轻轻的笑了一下:“你跟着川哥哥的日子还是太短了。”
也许是这最后一句戳及了乔静云的痛处,也许是她一直喊殿下的人在我嘴里却是如此亲密的川哥哥,乔静云终于失去了冷静,表情有些扭曲的朝我冲过来。
“是!你说的对!殿下当然不会让我来问你,他知道你是被皇上拉走了,他多痛苦也不肯去追!皇上一定告诉你那不是真的殿下吧?他还骗了你什么?你知道殿下他怎么想么?他甚至后悔去看你,他宁愿你相信这是一个骗局,也不想你知道真相!”
我的目的便是逼得乔静云口不择言,但当她真口不择言的时候,却又是我始料未及,感觉许多讯息扑面而来,偏偏句句都是颠覆。
我从不曾怀疑过文川对我的情感,他为了我才不肯露面我都可以懂得,但是她说文朗骗了我,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震惊又急切的想知道答案,但乔静云平静下来,尽管面色依旧愤愤,却不肯再说。
我强自压抑着:“那么,真相是什么?你也宁愿我相信这一个骗局?”
乔静云恢复了神色,把头扭到一边不看我:“你怎么想并不重要。”
“真的么?”我站起身来,走近她,知道现在刺激她是没有用了,只尽量将声音放得平和,“事实往往惊人,这后宫虽大,你却没有人可以说,保守秘密一定是一件痛苦的事吧?你今日前来,不就是希望我帮你分担?”
乔静云缓缓的看向我的眼睛:“你果然是聪明的。”
我没有再说什么,此时也说不出什么,就只看她。
“殿下当年是被谁所害,几年了,你想过么?恨过么?”乔静云突然抛出这样一句,让我有点措手不及,她也不等我回答,兀自道,“就算你恨过,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