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立刻就被发现了,但我们这些人是侧面逃走的,身边没了守卫,前后的那些都还有一些距离,待其余守卫追过来,已经被我们拉开了一大截距离。
那瘦小男人奔在最前头,我很快看出他们脚下的功夫其实并不如我,轻易便可超过去,但即使是这样的速度,那些官府守卫都未必追得上,还不知道前面有没有埋伏,眼下也就毫不费力的跟着他们几个。
听着身后又有了打斗声,想是还有其他人趁乱动了手,谁都知道这样四面而动会有更大胜算,前头几人听到动静也开始分散方向,眼看着就已有了极大的脱身可能。
不料满盘好局却突然改变,前面的几人尚未分开就极快的全都停了下来,我淬不及防的差点撞上去,急忙一个侧身,也停下了脚步。
几人停下来全都看着面前的一棵树,确切的说,是树上钉着的一支镖,银色的,有着非常漂亮的尾翼,刻着繁复的花纹。这镖想必是身后的追兵发出的,竟能把这几人吓成这样,可见这镖的主人定是个众所周知的厉害角色。
我最先转身,那几人随后才慢慢的,几乎是原地僵硬的转过来,顺着他们的目光,我有点意外,看到的并不是某个大人物,至少看起来不像是,甚至都不是方才带人来的那个领头的。
一个大约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站在几丈之外,见到飞镖奏效也并不近前,只是冷冷的朗声开口:“施继明,你觉得你逃得掉么?”
“兄弟,谢堂主的事与我一点干系都没有,在下想要脱身也不算什么大罪过吧。”
回话的是那个瘦小男子,这个叫施继明的人先是突然发难而逃给我意外,此时则再一次让我吃惊,他的声音早已没了方才与我搭讪时的油腔滑调,而是换了一种极低沉的嗓音,让人几乎不敢相信是出自同一人之口。
那边的人冷哼一声:“有没有干系不是你我说了算的,既然你于心无愧,又逃什么!你就不怕四哥怪罪下来么?”
不知道这个四哥是谁,在四海堂又是什么身份,一提到这个名字,施继明的气势明显有些软,却也并未示弱,只是不再开口。同时我还发现,周围所有打斗都已停下,局面轻易恢复。
那边的人很满意这个结果,并且对把握局面有着极度的自信,当即都不再看我们这些人,而是转过身去吩咐着什么。我看看施继明几人,他们果真也再没有要逃的意向。
但无论他们是以谁在威慑着众人,在我这里都是一头雾水,我也没打算这么糊涂着就放弃了,眼看着官兵再一次走近,我心下一横,使尽了全力纵身而逃。
不远处弯角之后就是闹市,人多车杂,走过来的这几个守卫的脚下功夫远不如我,那边功夫好的又自负不凡的以为在场的全都被吓倒了,这才是我唯一的机会。
奔出没有几步,后面便有了动静,但是听着都还远,眼看着到了转角处,稍减速便能掠过去,我心下正在得意,忽然感觉背后有了破空的声音!
我立刻想到了方才钉入树干的飞镖,知道便是此物,当下觉得不好,前进势头已减,来不及避,瞬间只得又是一个竭力的转身,果然便是一支几乎看不清楚的镖飞过来,对于暗器,我从没有任何研习,要躲,这一刻我已没那个能力,要挡,手头却没有任何可以抵挡的东西。
眼看着这镖就是当面袭来,情急之下,只得用右手胡乱的格挡一下,叱啦一声,只觉得手臂上一凉,那镖飞快的割破了衣袖,总算是变了方向,跌落在不远处。
我当真是吓坏了,手臂上的痛随即袭来,头脑一时有些发懵,没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是想要的我命么?
好在那面的人并没有再追来,我愣了极短的时间,便继续转过墙角逃掉了。
不知为何,再也没人追来,让我轻而易举的回到客栈,一直到第二日,我才明白了缘由。
冬日里的衣衫厚实些,手臂上的伤口并不大,比起之前在宫里被小喜划伤的那个长长的伤口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我惊魂未定的,甚至都未好好包扎,只是用净水洗了,看看不再流血,也就不理会了。
到了晚上,伤口开始一阵阵的刺痛,火辣辣的让我睡不安稳,直到后半夜才渐渐转轻,等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已快晌午,却还是不愿起身,头昏沉的不想动,好一会儿才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
右手的伤已经不怎么痛了,但不大的伤口经过了一夜,并没有一点愈合的迹象,而是在伤口周围都泛了白,手臂也有些发麻。
这么多年,第一次没有环佩在身边,我对处理伤口完全没有经验,也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无论如何我都知道,眼前的状况是不合常理的,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那伤我的镖,是有毒的。
瞬间清醒了许多,知道身体的不适也是因此而生,当即不敢再耽误,匆忙收拾后向客栈伙计问清几家医馆药铺的方位,便出了门。
我知道自己是该寻求帮助的,但不知道我家在这边是不是有医药方面的产业,就算有,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号,在哪里。随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