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时,在文朗的坚持下,除了可雯和蓝裳两个小辈妾室立在一边伺候,其余人都上了桌,把几位平时少能上得场面的姨娘喜得眉眼满是笑意,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爹见状也不好阻拦,只得在我和文朗的身侧各安排了一个空位,以示位尊。
“皇上,”一些例行的礼数之后,我道,“咱们来得真是巧,二哥得了儿子,才刚满月呢!”
“哦?”文朗看二哥,“既如此,是要恭喜冠群了。”
二哥连忙起身推谢,还没说话,被我抢了先:“听说还没取名,二哥不如求皇上赐名。”
“这——”二哥有些犹豫,毕竟是妾室的孩子。
我自然知道他的顾虑,笑着对文朗道:“得了,还是愉儿说吧,之前皇上亲自赐婚给二哥,不如今日再来个恩典,给孩子赐个名讳如何?”
文朗不知内情,更不会问孩子是谁生的,自然称好,转头问爹:“是何辈字?”
“回皇上,”看来此事也是爹的烦恼,忙答,“是鸿字辈。”
“鸿——”文朗略一思量,“便用逸字如何?”
众人齐声称好,起身谢恩,二哥见状也无法再说什么,只有二嫂一时呆滞,还是大嫂推她,才反应过来,不禁眼眶里都噙了泪,话也说不出。
文朗摆摆手,对爹说:“今儿个不是正式出行,做不得数,过几日你上个折子。”
爹躬身应着:“是,老臣遵旨,回头叫冠群和言美带着鸿逸进宫谢恩。”
入了夜,文朗动身回宫,却意外的允我在家住两日,说左右淑妃病着也不是一天两天,年祭之前会派人来接我,我欢喜得溢于言表,千恩万谢。
全家人低调而郑重的送走了文朗,不出意料的,大哥随即不见了人影。
对于年初那桩大事,以及我受伤和小产原因,爹娘不见得不知道,已经过去了这么久,面对他们的时候,我依然可以清晰的从那些笑容背后看出他们的心痛和担忧,他们只是不问,不说,在我难得回家的日子里,给予我满满的家的温暖。
爹娘对我,是一种无条件的爱护和包容,一如我对文朗,一如文朗对睿蓉。
在这样一个敏感的时期,文朗带我出宫,去皇陵看文川,再送我回家。刚好大哥在京城,还有一个毒王甲宣,文朗想要找大哥办什么事,其实并不难猜。
在家的时间不算长,却是进宫四年来第一次不需要顾及身份和规矩,仿佛做回了那个承欢爹娘膝下的无忧无虑的小女孩,满载着暖意,细处欢愉略过不提。
五月二十二晚,年祭的前一日,在文朗的安排下,我无声无息的回到了翊仁宫。
“小姐!”环铃见我独自一人回来,连忙问,“环佩呢?”
“大哥留她有些事,过几天回来,”我自回来便觉得有些异样,环视一下四周,又看不出什么,文朗没有出现,这让我有些疑惑,“宫里有什么事么?”
环铃果然面色一沉,凑近我:“小姐,听说,皇上与皇后娘娘动怒,两人拌了几句嘴,后来皇上拂袖而去,皇后娘娘哭了好久呢!”
“什么!”我感觉在听一件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竟然还这样绘声绘色,“这都是听谁说的,这种事怎么会传出来?”
“那就不知道了,”环铃无辜的撇撇嘴,“左右外头都传遍了。”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夜里。”
我皱眉,觉得事有蹊跷,昨夜的事怎么会这么快就传遍了,“继续说。”
“小姐,今儿个一早皇后娘娘来找过小姐。”
“她亲自来的?”
自从册封,这么久以来,睿蓉有天大的事也不曾亲自来找我,看来这回是真的遇到难处了。
我看环铃:“那你怎么说的?”
环铃小心翼翼的瞧我,仿佛做错了事般:“小姐你不在,环佩也不在,奴婢不知道该怎么跟皇后娘娘说,就照皇上吩咐的,说小姐病了,不见人。”
“小姐,”见我不语,环铃更紧张了,“奴婢是不是说错了?”
“没事,这样说就可以了。”
“可是——”环铃咬咬唇,道,“可是皇后娘娘分明是知道什么的、,她听了以后只说了一句,‘原来她真的不在’,奴婢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走了。”
我感觉脑袋里面有点乱,听睿蓉的意思是,知道我出宫了,她怎么会知道?
顾不得理顺这些信息,我问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他们究竟为了什么事?”
“小姐,”环铃说出了最终的答案,“燕月死了,在天牢里。”
“啊——”心猛的一沉,这最后的线索就要断了么?“怎么死的?”
“说是中毒,到底是服毒自尽还是被害身亡就不知道了。”
燕月与睿蓉,我迅速给她们做了一个关联,张张嘴,话没成言。
环铃瞧我的模样,替我说了出来:“据说,那燕月被关进天牢之后,就只有皇后娘娘和小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