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心里狠狠的沉了一下。
谁都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如果没有人尽快小心翼翼的推一把,估计很快就会有人别有用心的煽风点火,何去何从,让我很为难。
“小姐?”左大洪见我愣了半晌,有些着急的脱口而出,“既然现在都等着宫里头那位的意思,你就进宫去问——”
被甲子御一眼瞪过去,左大洪连忙憋下了后半句,脸有点充血,人依然是忿忿。
“我知道了,”我站起身,不理会他们的分歧,也阻止了甲子御打算解释什么的意图,只道,“让我想想。”
天已经黑了,慢慢走在院子里,本想去看环佩,走着走着却不经意穿过围墙小门到了陈雁羽这边,蓦然发现,兀自笑笑,难道我要去与她说我的难处不成。
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转身往回的时候,忽然听闻身后有细微的动静,并不像是正常的走动,我很快发觉不对,整个人警觉起来。
如果说这两处院子里最不能被人发现或窥视的,就是陈雁羽和成瑞两个人了。
想到此,我飞快的一个提纵转身,朝身后的小院迅速靠近。别的功夫不提,我对自己脚底下的能力还是有一定自信,感觉发出动静的地方就在进门右手边,也就是陈雁羽和成瑞所在的屋子附近,以这样的速度肯定可以赶得及。
我也的确在拐进门的时候看到了端倪,有一个身影在屋外一晃,很快不见了。
“谁?”
若是堂内的人,听到我的声音一定会站出来现身,不出所料的没有回应,反倒是陈雁羽从屋里打开门,见到是我有点意外:“怎么了?”
我还未答话,长福从另一个方向匆匆跑来,见了我和陈雁羽连忙停在暗处,一躬身:“小姐。”
我愣一下,对着陈雁羽摇摇头:“没事,就是来看看成瑞好不好?”
她笑:“你不是顾不上我们么,这才几个时辰就又跑来,想是你那两个丫头都顾不上你,有心事来找我说吧?”
我也笑笑,斜她一眼:“好歹是在我的地盘上,你不要太嚣张——”
没等陈雁羽再说什么,我摆摆手:“成了,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回头再说。”
说罢转身,低声对一边的长福道:“你跟我来。”
我走在前头,长福跟在我身后一步,出了院门我随意的转了两个弯,紧接着突然一回身,冲着长福就是一招攻过去,直击脖颈!
这本是一式剑法杀招,手里没拿着剑,也就临时换做了锁喉。
长福吓了一跳,堪堪就是往一侧闪躲,有些狼狈踉跄:“啊——”
我极快的收势站定,眼睛直盯过去:“你是什么人?”.
对于这种迎面而来的攻势,一般常人下意识的都是往后退,只有具备功夫底子的才懂得往侧面闪避,尽管长福努力表现得狼狈笨拙,但情急之下他的反应已然出卖了他。
看着他的惊讶错愕,我平静的补了一句:“刚才的人是你吧。”
闻言长福逐渐严肃了表情,人也收起了那副点头哈腰的奴才相,抬起了头,尚不及说什么,已有轻微的衣炔声靠近,听见动静的四海堂弟子来得很迅速,到我身边不远处停下来,并不开口询问,只等着我的指示。
我沉默了一下,转过头去道:“这里没事。”
重又只剩我们二人,再开口,他已恢复了自己的声音,浑厚润泽,同时带着一点自嘲和自负:“方才疏忽了,让小姐见笑。”
“既然识破,为何不声张?”不等我说话,他又道,“难道小姐自认可以独自拿下我么?”
“我可没你那么自信,”我悠然一笑,暗讽他的自命不凡,“若你来者不善,我也不会自己出面来问你,你知道送你们来京城的都是些什么人物,随便一个都能拿得下你。”
他不理会我的揶揄,学着我的口气:“何以见得我没有恶意呢?”
我看了他一会儿,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你是恒安王府派来的吧。”
他面上扫过的一丝惊讶证实了我的猜测,我这才道:“并不难猜呀,你扮内监扮得很像,这种人,不是在宫里头,就是在王府。”
他挑眉,有一点尴尬在脸上:“这理由——好像牵强了点。”
我似笑非笑的样子很快让他发觉自己被耍了,倒也不见恼,只追问我:“你且说到底是哪里生了破绽?”
我笑笑:“破绽很明显,你说是宫里跟出来的,却不认得我,就算你为了活命要装作不认识,也装得太完美了,那些内监可没有这个本事。”
“这也罢了,看你与成瑞还算亲近,我倒也没多怀疑,不过你说是冷宫里的,就算真不认得我,”我伸手指了指陈雁羽住的那个院子,“又怎么可能不认得她。”
“何况,知道成瑞出自冷宫的人实在不多,”我摊摊手,表示该说的都说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是什么人了吧。”
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不矫情,抬手将眼眉附近的皮肤扯了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