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消失的人是他自己,他一句解释都没有,又凭什么等她问?
言秋干巴巴道:“喻总要去哪?”
喻霄的目光淡下来,等不到其他话,面色也沉了,干脆闭上眼,不打算回话。
言秋也不乐意了。
好像回到最初,两人动不动就较劲的状态。
言秋直接开回了自家小区停车场。
说是较劲,难道就没有试探吗?
喻霄还闭着眼,睡得安宁。
不对,他这个人,和安宁这个词根本沾不上边,就连现在这么安安静静睡着,也像个妖孽。
狭长的眼阖起来,窄窄的双眼皮像精细的柳叶刀,是锋利而具有威胁性的,睫毛却是无害的、休憩的蝶。眼鼻轮廓太深,人易显得消瘦,言秋觉得他是真的瘦了很多,多看两眼,竟觉脆弱,而嘴唇又那么红……
就说他是妖孽吧,不然,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让她这么想……抚摸他?
言秋真的伸出了手,太久没有碰他,是本能地渴望了吧?
她小心翼翼,屏住呼吸——
喻霄霍地睁眼,没有常人睡醒时的片刻迷茫,目光穿云破雾,一下就攫住了她。
言秋心脏一缩,霎时感觉一身的毛孔都张开了。
她收回停在半空的手,喻霄盯着,没说话,但眼里分明是抓到把柄的戏谑。
静静地呼吸片刻,言秋已经若无其事:“我到了,你走吧。”
喻霄挑眉。
他不多啰嗦,下车走人。
猎人已然寻到猎物踪迹,不必急于一时。
听着停车场里的回声越来越远,言秋终于松一口气,重重靠上椅背,心跳失序,胸口砰砰有声,她搓搓手心,想把汗意擦干,却又停了,忽地笑了出来。
暌违多久了,这些跌宕起伏的情绪?
九年?
这困兽撞击牢笼般的,熊熊燃起、哐哐作响的亢奋。
这强烈的,活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