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张大夫人痛哭出声,她知道,这是老太君了解了公堂上的情况,明白事情难洗脱,决心自己背下这事了!
她上跟前跪下扶着老太君,随即红着眼转头对张小伟怒问:“明明就是你提议把那些奴仆打杀埋进夫君坟里!我那时还反对过的!你怎敢背主供出主子?!”
围观百姓议论纷纷,开始有不同意见。
有些人说:“张家又不是皇亲国戚,打死奴仆给主人殉葬太过分了!”
有人说:“老人家糊涂,痛失爱子之际被恶奴教唆,有错误决定也情有可原,虽然是有罪,但不能算罪大恶极。”
“最可恶的是那个张小伟!一个当下人的!当时怂恿,事后出卖,背信弃义卖主求荣,简直丑陋至极!”
屏风后。
柳如思百感交集的叹息,悄声问:“你怎么看的?”
褚时钰眯眼看着公堂,轻声回应:“这事估计还有惊变,可以再等等看。”
柳如思一愣,随即领悟过来,褚时钰根本不关心这些伦理道德是非对错,他着眼于事情的后续发展。
真相似乎已经大白,只是老太君是二品诰命夫人,也不是一个县衙能判决的。
知县让人给老太君搬了把椅子,让她坐着以显尊老。同时让下属们再分别审问更多相关人,搜集足够的供词,做出完整的卷宗,到时和茶商一案一同移交给大理寺。
知县捋着小胡须,偷偷瞥眼看屏风位置,此时因为天色大暗而大堂处灯火更亮,连屏风后的人影都看不清了。可知县满眼轻松,这可是超额完成任务,端王应当能满意了。
“咚!咚!咚!”
突兀的鼓声从黑暗中传来!
知县在官椅上坐直,皱眉喝问:“现已戌时!县衙只在辰时至未时受理新案!何人在此时击鼓鸣冤?”
守门的衙役匆匆跑进来禀告:“是张家嫡二小姐!”
知县呆愣了一下,看向满堂的张家人,只见他们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这时张家嫡二小姐已经走进来跪下,她将提着的一叠东西放在地上,发抖的双手捧起一张状纸。
“臣女张茹锦…状…状告康王…褚时琨…”
哆嗦的声音犹如一声巨雷!直把里里外外所有人劈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