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站在那里的魏来面对这位强大无比、自己根本无法抗衡的对手,没有表现出半点畏惧。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光依旧落在一旁的红衣女子身上,似乎连看都懒得看对方一眼。
而不出他所料的是,就在那位叶圣子快要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即将对魏来出手之时,纪欢喜的手忽然伸出,拦在了叶渊身前。
“欢喜?!”叶渊一愣,看向少女,目光中满是疑惑。
“若是我猜得没错,那位小侯爷现在应该正看着此处。”纪欢喜盯着魏来,轻声说道:“你此刻出手恐怕正中那位小侯爷的下怀。”
“那又如何!?那虞桐十余年来修为毫无长进,难道我还怕他不成!”叶渊面色阴沉,也在那时说道,他心底满是怒气,自己堂堂圣子,被一个才推开第一道神门的家伙当着众人的面直接羞辱谩骂,他分明只需动动手指就能解决对方,可偏偏不能出手,这样的愤怒几乎要将他撑爆。
“叶大哥细想,虞桐为何会将白狼吞月交给这家伙,无非是以此震慑你我,白狼吞月在古桐城中代表着虞候,只要我们对他出手,便等于对虞桐出手,那时虞桐便有足够的理由杀我们......”纪欢喜幽幽说道:“叶大哥修为高强,那虞桐这十余年来沉迷酒色,早已丧失斗志,自然不是叶大哥的对手,但虞家侯位未削,祖庙仍在,虞桐能够唤出三位虞家先辈阴神,那三人......叶大哥可有一战之力?”
叶渊闻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三位先辈中,单是第一位虞候虞诺,当年便号称能斩八门大圣的人物,哪怕朝堂分给虞家的社稷香火稀薄,但虞诺的威名犹在,单是想想,叶渊便没了与之对抗的勇气。
“叶大哥不必心急。”纪欢喜极擅察言观色,一眼便瞧出叶渊已生退意,再次说道:“过了明日,他也好,那虞桐也罢,都将成为叶大哥的掌中之物,何必为一时之气而冒险呢?”
叶渊听了这话,脸色稍缓,但仍心有不甘地说道:“难道咱们就眼睁睁看着这小子在胡府作威作福?这要是传出去,恐怕对娘娘的名声也不利吧?”
纪欢喜闻言微微皱眉,虽说心底对叶渊这种见色忘义之人颇为厌恶,但他这番话倒也有些道理。
娘娘要为五皇子争夺天下,就得拉拢足够多的人。所以,只要是愿意依附娘娘的,哪怕是条狗,在这场夺嫡之争结束前,她都得护着,不然以后谁还敢归顺娘娘。
“交给欢喜吧。”纪欢喜想到此处,朝叶渊甜甜一笑,如此说道。
那模样宛如为丈夫排忧解难的贤内助,叶渊一时心旌摇曳,看向纪欢喜的目光愈发炽热。
纪欢喜却未回应,转身迈步而出,走到魏来跟前,低头轻声说道:“公子还是做了最糟的选择。”
魏来听出女子语气中的遗憾,同样盯着她说道:“姑娘是聪明人,却还是不懂为何你我无法同行。”
“姑娘心中只有利弊之分,而我的选择永远只看对错。”
纪欢喜一愣,随即脸上绽放笑意,犹如春风拂过,繁花盛开。
“很有趣的说法,只是不知过了今日,欢喜还能否再听公子提及。”
此时二人靠得极近,在外人看来恰似情人间的低语,一旁的叶渊眉头紧皱,眼中妒意翻涌。
说完这话,纪欢喜退了回去,脸上笑容消失,神色变得冰冷。
她轻步走在那群因白狼吞月的威慑而下跪的人群中,说道:“公子带着白狼吞月,就代表着虞候,在这古桐城中横行无忌,按理来说,小女子确实没有阻拦的理由。”
“但大燕律法开篇便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哪怕是侯爷亲临,想必也不会做出草菅人命之事。公子要人,总归得有个证据吧?还是说凭着虞候的名头,公子就想肆意妄为,诬陷好人?”
“要知道这虞候的爵位可是太祖亲赐,公子顶着虞候的名号欺压良善,坏的可是太祖的名声。大燕律法写得清楚,辱没太祖罪同叛国谋逆,公子不惜命,公子的九族也不惜命吗?”
魏来闻言皱起眉头,他深知纪欢喜不好对付,却没想到竟难对付到这种程度。
孙大仁自然听不出纪欢喜话中的玄机,他原本对这位给他或者说给魏来送过糕点的女子颇有好感,但见她与乾坤门的人沆瀣一气,心底那点好感顿时消散,此刻他担忧着陆五的情况,说话自然毫不客气:“少他娘的胡扯,人就在这府里,要什么证据,我把他找出来就是证据。”
“这位公子说得好啊!那是不是你说你要找的人在泰临城的龙骧宫中,皇帝陛下也得打开宫门,请公子进去搜查呢?”纪欢喜面带笑意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