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他娘的不是一回事。”孙大仁哪是这女子的对手,顿时落了下风。他也自知没那本事,转头看向魏来:“阿来,别听这婆娘胡言乱语,咱们赶快进去找到陆五,拖久了怕有变故。”
魏来却面露苦笑,事情哪有孙大仁说的那么简单。他之所以能靠这把刀威慑众人,完全是因为虞候的名声摆在那里,不尊虞候之名,某种程度上就是不尊大燕皇帝的旨意,他们若阻拦,小虞候就有了名正言顺出手的理由,往大了说这就是谋逆叛国的重罪。但纪欢喜抓住了漏洞,依照大燕律法,搜查民宅要么有衙门开具的文书,要么有足以证明的证据。而现在所谓的衙门正跪在他面前,换作平时,魏来还能威逼利诱,可此地显然对方只要不傻就不会这么做,至于证据,更是天方夜谭。
魏来一旦强行这么做,对方已给他扣上辱没太祖的大帽子,自然就有了出手的理由,而他身后的虞候即便愿意为他出头,斩杀眼前众人,但朝廷也有了剥夺虞家城主之位的理由。如此一来,虞桐要做的事会受到更多阻碍,这样做实在不明智。
这其中的层层关系,听起来颇为荒唐,但世间之事就是如此,师出有名,哪怕这个名是强词夺理得来的“名”,也能适用于大多数情况。
孙大仁见魏来这般模样,心底有些不安:“阿来!?”
他轻声呼唤,周围众人也纷纷看向魏来,他们大都不明白魏来的处境,只是担心陆五的状况,也不理解魏来为何此时迟疑。
倒是胡府兴回过味来,抬起头,看向魏来的目光中流露出笑意。
“公子还搜不搜了?”纪欢喜眨眨眼,面带笑容看着魏来。魏来眉头紧锁,依旧沉默不语。
这副模样让叶渊一行人心中大喜,叶渊更是笑道:“欢喜好生聪明。”
纪欢喜回头朝叶渊一笑,那眼中流转的秋波,让叶渊几乎窒息,心中又涌起熊熊欲火。这些日子,自从遇见纪欢喜,叶渊不止一次想一亲芳泽,得偿所愿。可这女子极擅欲擒故纵之术,每每给叶渊一些遐想,叶渊却从未真正占到便宜。这种求而不得的感觉,让叶渊的心底犹如猫抓般难受,他暗暗想着,等做完古桐城的事,一定要把这女子纳入房中……
“公子要是不搜了,那就收了这刀,让胡家主和罗大人起来吧。要是胡家主和罗大人一直这么跪着,跪出了什么毛病,传出去,大家都会说是虞候的过错,公子想必也不想给虞候添麻烦吧?”纪欢喜又看向魏来,语调轻柔,但其中的弦外之音魏来听得真切。
魏来低着头,一只手握得紧紧的,指节微微发白。
他当然不甘心,若此事只关乎自己,他现在就会提刀出手,可这背后还牵扯着虞桐,对方如此信任他,甚至将虞家的至宝交给他,他怎敢让虞桐陷入险境?
“阿来!?”孙大仁催促道。
“小子,还硬撑吗?那你就闯一闯试试!”乾坤门的圣子嘲弄道。
而陆五的性命却危在旦夕……
“我有证据。”就在魏来进退两难之时,一个声音忽然从他身后传来。
众人包括在场的百姓都循声望去,发声之人竟是一位白发苍苍、身形佝偻的老者。
纪欢喜皱了皱眉:“老人家,依照大燕律法,您是与他们相识之人,您作的人证可不能当证据!”
那些百姓们也是目光中充满狐疑,这老人在古桐城中的风评并不好,甚至有说他是妖物的传言。听他这么说,众人对魏来一行人的看法自然一落千丈。
“老先生?”魏来也转头看向那老人,他正是落衣巷角落里的兽医王道安。
昨天他把受伤的陆五送到老人的医馆医治,今天陆五一不留神不见了,众人来胡府找他,老人也跟着来了,当时大家都担心陆五的安危,没多想,此刻见老人发声,一个个都把目光聚焦在他身上。
老人似乎不习惯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在纪欢喜的质问下连连摆手,显得有些慌乱,然后伸手指向街道两侧栽种的桐树,说道:“是它们。”
“是它们告诉我,亲眼看见你们把人抓进了府里。”
……
胡府门口陷入一片死寂。
虞家人喜爱桐树,古桐城的街道上大多种有桐树,胡府大门外的街道上正对着两棵极为粗壮的桐树。这好像还是当年胡府兴的妹妹嫁入虞家后,胡府兴的父亲派人种下的。
众人沉默着面面相觑了一会儿,随后乾坤门的圣子突然仰头大笑。周围的胡府兴等人先是微微一愣,接着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后那些围观的百姓也笑了。
本以为这老头此时发声,能说出些有价值的东西,谁知竟是这般荒唐之言。
“小子,你找的证据真是别出心裁,实乃叶某生平仅见,不,是绝无仅有!”叶渊自然要在此时毫不吝啬地展现自己的讥讽之能,大声说道,此话一出,众人笑得更厉害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