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压服江东文臣的,还是那位诸葛孔明先生!
此刻,
大殿内已然狼藉尽去,重新恢复了之前的庄严肃穆。
孙仲谋居高台之上,吴国太于孙权一侧设案而坐。
武将们各自伤处也包扎好了,疼的龇牙咧嘴的坐下,文臣们盯着刘武,纷纷脸色不善的入座。
孙尚香坐在刘武身边,满眼疼惜的为刘武擦拭脸上的汗水、血迹。
高台上,孙权缓缓伸手:“子烈,诸公……请罢。”
话音落下,
一人自座中起身,
正是卧龙诸葛亮之兄,孙权帐下中司马,诸葛瑾。
诸葛瑾深深望向对面的年轻人:“子烈将军……”
“犹记得当初,你夺了西陵,引得曹军来攻,是我江东先后为你送去了一万山越俘虏助你守城……”
“若无这批俘虏,只怕西陵城也未必能守得住!”
“我江东与子烈将军有恩,可如今子烈将军初至江东,便在岸边指使郡主对先主伯符将军之子不敬!”
“而后,子烈将军更是在我江东议政大殿,殴打我江东之主!!”
诸葛瑾的音调越来越高:“这便是你刘子烈,对我江东恩情的回报么?!”
诸葛瑾的声音,在大殿内翻涌回荡。
不少人脸上的怒色愈重,
不错!
江东可是帮过刘武的,刘武如今却在江东如此猖獗,未免过于忘恩负义!
刘武接过孙尚香奉上的参汤,缓缓饮了一口:“子渝先生这话,好没道理。”
没道理?
诸葛瑾怔然。
刘武的声音还在继续:“吾固然受了江东的山越,可这山越却是吾拿曹军俘虏换来的。”
“而且,这西陵固然是我在为自己守,但又何尝不是在为江东守?若无我,这西陵至今还在曹操手中。”
“若无我,只怕曹操二次南征之时,已然顺江而下,杀至建业了!以此来看,江东应当谢我才是。”
江东还得谢他刘子烈?
诸葛瑾只觉可笑,他还想开口驳斥,可张了张嘴,却发现驳无可驳。
因为刘武确实是拿曹军俘虏换的山越,这西陵若是还在曹操手中……
一时间,诸葛瑾愣在那里,竟无言以对。
几名武将更是面露古怪,他们互相对视一眼,这刘子烈所说……似乎也不是没道理。
“强词夺理!一派胡言!”一道苍老的声音,愤然响起。
江东世家之首,吴侯长史张昭冷冷的看向刘武:“老夫也不与你说西陵之事,昭只说一样……”
“我江东,绝不与孝道有亏之人联手!”
“汝父刘玄德,不过是要立汝之幼弟为世子而已,你因此不满,与你那幼弟争世子之位不得,竟叛了你父,出走公安!”
“如今更是要与我江东联手,夺你父之基业……”
“以子伐父,是为不孝,与弟争位,是为不悌!”
“你这不孝不悌之辈,又何来面目立于我江东庙堂之上!”
话音落下,许多江东文臣精神大振,已然大声喝彩起来:
“好!”
“骂的好!!”
“张长史所言甚是,不孝不悌之辈,便是天地也不能容他,又岂配立于我江东庙堂之上?”
高台上,孙权嘴角的弧度几乎都要压不住了。
孝道大如天,乃礼法之首!
不管刘武怎么辩驳,他叛父而出,又以子伐父这两条必然是跑不了的。
倒要看他如何反驳!
刘武声音平静:“这江东谁都有资格以孝道指摘刘武,唯有张长史没有这个资格……”
刘子烈这是何意?
张昭面露错愕,周遭文武也满脸诧异。
刘武:“所谓【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以礼法论,君臣在父子之前,以臣侍君乃大孝,以子侍父不过小孝。”
“吾纵然在刘皇叔麾下千难万难,但吾终究只是脱离刘皇叔,自立门户而已,并不曾投奔曹操……”
“不像江东某些人,尚食吴侯俸禄,居江东高位,却整日上蹿下跳,领头叫嚷着要降曹……”
殿内一众文武,无不神色怪异。
刘武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这居江东高位,还领头叫嚷着要降曹的人是谁,还用说么?
许多人下意识的看向了张昭……
刘武的每一个字,
都像马鞭一样,
当众狠狠地抽在张昭脸上!
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