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如今我等夹在中间,想退也来不及了,难道我等真要与主公为敌么?”
他们打的旗号,只是提前站队长公子,为长公子效力而已,说到底还是刘皇叔的臣子,效忠的还是刘皇叔。
可今日若是真打了起来,这事情可就完全不一样了。
世上岂有向自家主公动刀枪的臣子?
孙乾一咬牙:“若稍时主公不曾上阵也就罢了,若主公出阵……”
“我等务必要挡住主公,绝不可让他与长公子刀兵相见!”
……
轰!~
就在西陵大军出营的同时,公安城门轰然大开。
轰隆隆!~
当先两千余精骑,纵马而出。
如洪水一般冲出公安城门!
硕大的马蹄,将城外刚露出嫩绿的细芽践踏子在地。
万余步卒,紧随其后。
随着士卒的前行,
盾牌层层迭迭,犹如浪涛起伏!
兵戈缓行,似大片移动的密林!
肃杀之气,冲天而起。
刘皇叔浑身甲胄,腰配双股剑,纵马走在两千精骑最前方。
张翼德横矛策马,护卫刘玄德一侧。
刘封手持铁枪,紧随其后……
望着对面那无边无际,如海浪巨潮一般的士卒。
冲在最前方的众人,无不为之精神恍惚。
这逆子,势已至此了么?
刘备呆愣愣的望着眼前的一幕,这是自刘武出走公安以后,刘皇叔第一次直面自己这个长子的真正实力!
可眼前的场景,却让他感到一种极大的不真实感。
他记忆中的刘武,
始终是那个为他鞍前马后,做惯了阴私之事,上不了台面的竖子。
可他怎么一转眼,他就成了挥手之间,数万大军普天盖地,为他冲锋陷阵的一方诸侯?
怎么一转眼他就能指挥千军万马,与自己这个亲生父亲对阵沙场?!
这,这怎么可能……
“好家伙!大侄儿果真成了大势了!”一旁的张飞下意识的喃喃自语。
他知道自己大侄儿有出息,
但也没想过这个大侄儿居然如此有出息!
对面那遮天蔽日的大军,恍惚间让张翼德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面对的不是刘武,而是曹孟德的大军!
在张飞的印象中,他们兄弟面对的所有敌人里,只有曹孟德的大军才能有这种让他们绝望的压迫感。
滴答!~
跟在两人身后的刘封,此刻浑身已经被冷汗浸湿。
他心头自然惶恐,这就是眼下刘武真正的势实力么?
他想起了那个雪夜,自己把刘武拦在堂外的场景。
他想起了那个无数次,被自己鄙夷、轻视的年轻人。
这眼前这支大军,当真是刘武的么?
巨大的绝望,彻底笼罩了刘封,他只恨当时自己没有拼命去劝刘皇叔低头,这一仗,怎么看公安城都没有胜算!
呼!~
还带着些早春寒意的冷风,将刘备吹醒。
他稳了稳神,
这逆子再是势大又能怎样?难道他还真敢对自己这个父亲动手么?
想到这里,
刘皇叔放目远望……
他想找到刘武的身影,
他想和刘武见面,
他要当着两支大军的面,以父亲的身份去压制他的气焰!
奈何刘玄德望来望去,除了对面那支飞扬鼓荡的刘字大纛,什么也看不见。
刘皇叔放声高呼:“刘武!”
“刘武那逆子何在!”
“汝等速速为我同报,让那逆子速速出阵来迎亲父!”
刘备高喊数声,对面实在是不愿听他辱及刘武声望,遂有将领出阵:“刘皇叔稍歇,自有探马为你通报。”
旋即,果有一骑向那刘字大纛而起。
刘备嘴角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笑的智珠在握,
他笑的胸有成竹!
果然,即便是那孽障麾下的将领士卒,也得承认自己是那孽障的父亲。
只要自己站稳了君父大义,刘武就永远别想逃出自己对他的压制,稍时等他来至阵前,自己定然要好生将他斥责一番,让他威严尽失……
哒哒哒!~
一骑身影,自刘武军中纵马而出,来至两军阵前。
正是刚才去传话的那探马。
刘武呢?
刘玄德皱起眉头:“刘武那孽子何在?”
唏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