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九月中旬,金陵的风逐渐褪去了燥热。www.huaqian.me
徐香晚还是隔日便去萱堂一趟,只是这段日子林氏不是在小憩,便是在礼佛不愿被打扰。
自上次又病了一场后,林氏在萱堂安置了一个佛堂,特意从朝华寺里请来尊玉观音,日日清香供奉,连带着萱堂内的沉水香都消失殆尽,由檀香取而代之。
好不容易今日见到了林氏,她气色不错,装扮得端庄素雅,只是眼神还是怔怔的,手上盘了串佛珠。
徐香晚和林氏说些裴麟近日在军营训练的情况,林氏却好似乏了般,第一次对徐香晚带着微斥的语气道:“我近日侍奉观音,别让我听这些打打杀杀的了。”
“母亲恕罪。”徐香晚便止住,说了些趣闻,只是见林氏心思实在不在此,就寻理由退下了。
林氏的眼神一直凝在佛珠上,徐香晚问不出什么。
刘妈妈将她送出萱堂,徐香晚停住脚步:“刘妈妈,母亲近日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刘妈妈委婉道:“娘子,大娘子本就是喜欢清静的人,要不你隔五日和郎君来萱堂问安也是可以的。”
“刘妈妈,你看着我的眼睛说,母亲近日身体可安康?”
“娘子,大娘子的身子一直以来就是时常生病的,一直靠药养着,还算稳定,郎中也能随叫随到,娘子不用过于担忧。”
心中没有丝毫异样,徐香晚才放下心来,只要不是身体欠安就好。
她觉得近日林氏着实有些奇怪,不仅突然礼起佛来,还对裴麟的事都不感兴趣了,连带着之前时不时送入景院的各式东西也没了,只一心扑在佛堂里。
像是要脱俗了般。
可世间神佛众多,为何只请观音娘娘?
徐香晚前世虽然被困在佛寺,但对神佛并不大了解,但她知道,在观音娘娘前求的,大多是求子。
而且那尊观音是那日林氏开口让她生个孩子后才被请进萱堂的。
难道林氏是真的想为裴麟求子?她抱孙之心如此急切?
那该如何是好?是不是该给裴麟物色起妾室了?
她这个正妻出自寒门,世家绝不会将女儿送进裴氏三房为妾,给裴麟选妾室,最多就只能从式微的世家庶女或寒门良家子中挑了。
自裴麟入军营后,明显感觉他......精力好了很多,或许的确是时候和他提一提了。
原本冷冰冰的脸上有时竟然还会出现一丝丝笑意,话也更多了,有几次回来问:“今日晚膳用什么?”
晚上也睡得更香了,任徐香晚怎么不小心踢到他都不怎么会醒。
有日回来用完膳洗完澡后,沾枕就睡,晚上竟然还打起了鼾,不响,像轻轻吹竹叶的声音。
一开始把徐香晚给听笑了。
再过了一会儿,大晚上的,月光落在垂纱床前的地砖上,徐香晚一脸呆滞,披散着头发在床内盘着腿,听着她夫君给她吹奏扰眠曲。
真的很想把见月扯起来,陪她一起听。
可是想想见月待会委屈的小圆脸,还是算了。www.wxzhisheng.com
睁眼到半夜,徐香晚脸上从呆滞变成了恼意,她坐累了就躺下,听着裴麟打鼾的节奏,用脚轻踢给他伴奏,踢了好久,有一脚用重了。
裴麟睡眼朦胧地睁了一眼,就又闭上了,然后顺手将她捞进了怀里。
中间的隔枕,她嫌踢他不流畅就拿到了床内侧。
所以裴麟这么一捞,他们之间几乎是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裴麟就像她抱枕头般抱着她,将她的脸闷在他胸膛里,快呼吸不了。
她自然挣扎起来,可裴麟明明未醒,体温却在不断升高,于是她胡乱把裴麟给拍醒了,然后滚到了内侧。
后半夜,裴麟没有再打鼾。
第二日徐香晚便寻来郎中问了,郎中说可能是裴麟训练太辛苦累到了,平日多注意休息即可。
恰好,裴勋也累得有些犯懒,被郑氏拧着耳朵教训了一顿,于是徐香晚便和郑氏商量着让裴勋裴麟午膳就在军营用了,由她去送膳,免得午时来回奔波。
就这般想着,就到了二房的雅颂堂。
郑氏早就在堂内等着她了,她才刚跨过门槛呢,郑氏就满脸笑意地从座上起身来拉她的手。
“哎呦阿晚,你可算来了,正好小厨房那炙肉还要会儿时辰,来来来我和你说个趣事。”
自她和裴麟到二房道歉后,裴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