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仔子们啄米的速度丝毫不比大公鸡慢,啄完属于自己的口粮,倒也没去抢大公鸡的那份杂米。
鸡仔子尚知分配粮食,为何自家老爹如此让人心寒?
想到此处余福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了。
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闹分家,可现在不分家,以后如何娶妻生子?难道非要自己像师叔一样当一辈子捕尸人?
余福心里下定了主意后,又往地上撒了几把杂米,毕竟这很可能是自己最后一次喂这群鸡仔子们米了。
“阿爹你醒了?”站在门外敲了几次门,也没听见着里面有人回应自己的余福只好出声。
余福并不知晓余成刚睡下不久,不然也不会在这个点来敲门。
放在往日,鸡鸣声一停余成与李天启便该背包上山,看坟山的整体情况去了。
使劲眨了几下眼皮子后,将摆在床头的外衫披在身上,又连着打了几个哈欠,方才开门。
余成没有开灯休息的习惯,这会被屋外的亮光刺的有些睁不开眼了。
紧避着双眼,极不情愿的问了句。“阿福你找我什么事。”
见阿爹以一副疲惫不堪的模样出现在自己眼前,余福有些不忍心在这个点说分家的的事。“阿爹你今儿个怎么这个点还这么犯困?是不是昨晚没歇息好?”
“昨晚我跟你师叔在村口等阿良回来,等了一整夜,刚睡下没多久。”
余成心想还是二儿子阿福最关心自己,那像另外的那几个,挖宝的挖宝,离家奔前程的奔前程。留在自己身边的也只剩阿福和阿显了,阿良那孩子有他的命数,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阿爹,我打算去县城当个账房先生。”
阿福的话让余成有些猝不及防,一时间忘了该如何搭话。
被亮光照眼睛照久了,也适应了。“别站在房门口了,出去再说。”
余福走在余成的前头,细心的替阿爹将长椅子拉开。
这个点的温度不算低,可对于还未穿足衣裳的余成来说,还是冷了点。
拉了拉披在自个身上的薄外衫,又给自己倒了杯隔夜的冷开水润嗓子。
“说吧,怎么会突然想去县城了?”
余成眼里的二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太实诚了一些,不过实诚也有实诚的好处,只是不担心他会跟另外两个一样去挖宝。
第一次见自家阿爹如此严肃,可有些事不说开,对谁也没好处。
“上次见阿清独自去县城打拼,我就寻思着自己要不要也跟过去,可那时阿良刚回来,我没敢走。”藏在心里的话说出口后,余福心里轻松了不少。
“你的意思是阿良师也拜了,你也就放心外出奔前程了是吧。”
个个都想着奔前程,你们走光了谁来照顾我?我一把年纪的孙儿全跟前,这日子还有什么盼头?
“阿爹我也有这么大年纪了,放在外头,有几个像我这把年纪了还没曾立个家?阿良既然拜师了,那替我们家开枝散叶的事,也只剩阿清和我了。”
不愿意一辈子守着坟山的余福,这会已经开始往余成最向往的方向说了。
“哎,看你这话说的,开枝散叶本就是你们应该做的本分事,阿爹又不会拦着。只是你年纪也这大了,又能去那寻个好妇过日子?”
余良寻思着阿清固然是年轻些,可开枝散叶是大事,光他一个人是行不通的,多一个人,等同于多份希望。
没等余福搭话,余成便以说了自个这些年得来的小道消息。“阿爹记着,刘家村有个被休了的妇人叫刘杏,原来是莲香镇孙观主的发妻。阿爹瞧那妇人品行挺好,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娶,你要是同意了,阿爹立马厚着脸皮子去刘家村替你求姻缘。”
说完这番话后,余成连忙给自己倒杯凉水解渴。
这刘氏余福早年间也曾有过几面之缘,只是自己这副模样那有那莲香镇孙观主耐看。
想到此处余福也为自个倒了杯冷开水,一杯冷开水下肚,神智倒也清醒了不少。
瞄了眼自个家现在的样子后,余福已然明白,即便那妇人愿意嫁过来,后半辈子也是跟着自己受苦。“阿爹,儿担心人家看不上我们家,不如算了吧。”
余成瞧了眼自家儿子的这副窝囊样,也不好意思再替他去求姻缘。
“儿啊,阿爹知道你担心娶了人家,会让人家跟着你受苦。爹这些年也存了笔钱,本来是想留着养老,既然你动了想娶妻生子的念头,那你便已经没了成捕尸人的命。”
“阿爹,姻缘着种事强求不得。”余福自然听得懂阿爹口中的求姻缘是何义,尸门拥有的符彔,自然不会缺了这世人喜爱的桃花符。
“爹知道你在担心什么,爹早年替你与那妇人算过八字了,你们俩天生是一对,不然那孙观主也不至于休了她。”
未经人同意私自替人掐算姻缘这种事,从余成嘴里吐出来,竟然会如此的自然。
“阿爹你怎么能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替我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