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侯爷和青云赌命,这一次,仍是一场豪赌,侯爷,你敢吗?”
“有何不敢!”
谢予臻嘴角上扬成自信的弧度,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笑容,眼中闪烁着璀璨的光芒,映着月色,亮如晨星。
晏青云主动投入谢予臻的怀抱,谢予臻把他搂在怀里,两人躯体紧密贴合,没有一丝缝隙,彼此的心跳在静谧的夜晚里同一频率。
四周树木投下斑驳的影子,水汽凝聚成团,裹住抱在一起的谢予臻和晏青云。
两人就此定下亲事,谢予臻第二天正式请媒人来提亲。
一个步骤不落,经历一系列完整的提亲、问名、纳吉、纳征、请期,完全按照习俗走流程,真真正正的明媒正娶,三书六礼,最后八抬大轿抬进侯府。
虽是为妾,但谢予臻给了晏青云最高规格的礼遇。
成亲那日,满城皆知,酒宴从中午一直开到晚上。
人们到处打听晏青云是谁,让侯爷如此“大动干戈”,见过晏青云的人纷纷赞其美貌,说怪不得侯爷迷恋他呢。
许多人讨论着晏青云,充满无限艳羡,那些想嫁给谢予臻的女子更是向晏青云投入嫉妒的目光,暗中绞碎多少条帕子。
侯府出的送嫁队伍里的仆人却对晏青云有些鄙夷,觉得晏青云抛弃旧爱,薄情寡义,为人不齿。
不论是羡慕还是嫉恨,晏青云这个名字,至此成为众人口中的焦点。
傍晚时分,晏青云按照习俗被人从外面抬进来。
谢予臻敬酒完毕,走向云香居,准备去和晏青云进行程序的最后一项:洞房花烛夜。
魏十七随身伺候着,犹犹豫豫想说话又不敢,谢予臻看出来了,直接挑明:“有什么话就说吧,你也跟了我这么多年,说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魏十七拱手为礼:“侯爷,属下本不该说这个话,只是……”
魏十七眼看谢予臻走到云香居门口,一咬牙道:“只是有件事不得不说,晏青云曾来侯府……”
“来侯府干什么?”
“找您,找武岳川。”
谢予臻推门的手顿住,回身问魏十七。
“你怎么回的?”
“当时侯爷在龙门关,武岳川已死,属下如实回的。”魏十七回忆起当日情形,“晏青云听完就走了,倒没说什么,但属下觉得……”
“直言吧。”
“属下觉得晏青云离去时的神情,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而是满腔愤懑,心怀复仇之意!他愿意嫁进来,必有阴谋!”
魏十七终于把心底话说了出来。
一时静默,气氛变得有些沉重。
魏十七大气不敢喘,低头不看谢予臻。
半晌,谢予臻叹息般的声音响起:
“无妨,只要他肯嫁就行了,这样不是更有趣了吗?”
谢予臻推开云香居的门,义无反顾走了进去。
没有一丝犹豫。
云香居内的媒婆管家小厮丫鬟一群人向谢予臻行礼,恭贺他新婚之喜。
两扇木板门在谢予臻身后闭合,将魏十七连同那些纷扰通通隔绝在门外,随着门板关闭,谢予臻的身影缓缓消失,只有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依旧在寒夜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