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天边涌起一层阴云,以惊人的速度向天空中心汇聚,像是一支无声的军队,悄然集结。
随着阴云的逼近,湛蓝的天空逐渐被灰色所吞噬,阳光也在这灰色的帷幕下失去光辉,变得黯淡无力。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沉闷的气息,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喜乐声中,晏青云感到一阵寒意,彻骨的冰冷。
跨过火盆后,晏青云进入张灯结彩的厅堂,宾客们随之入座。
一片熙熙攘攘中,谢予臻忽然走到角落里,指着一处大声说道:“诸位,本侯今日大婚,喜不自胜,特意请来我最亲近的人,前来观礼!”
晏青云浑身一震。
心提了起来,随之望去。
只见堂屋一角,有一张宽大的拔步床,床上似乎躺着一个人,熟悉的轮廓,刻在骨子里的影子,在人群遮挡中显露出一角。
晏青云呼吸一窒,感到天旋地转,身边人的说话声、礼乐声、鞭炮声……通通听不见,视野中只剩下那个躺在床上的人。
几乎是本能反应,晏青云木呆呆地向前走了几步。
时隔多日,他再一次见到了他。
他和上次见面时大不相同了。
最大的不同是瘦。
他的肌肉变得松散,手臂大腿都软塌塌的。
以前他浑身肌肉虬结,胸肌,腹肌,肱二头肌,肱三头肌,全身哪哪都是肌肉,充满力量感,现在他瘦得像个小孩子,仰躺在那里,破旧青衣下肋骨分明。
他的肤色不像正常人那般红润,而是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灰败之色。紧闭的双眼下,眼窝深陷,长发散乱地铺在枕上,曾经的黑亮如今却黯淡无光。
胸口的起伏几乎难以察觉,呼吸如同游丝般微弱。
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手指骨节突出,那双曾挽雕弓,降烈马,杀强敌的大掌,已经瘦到几乎皮包骨。
晏青云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看不见的罩子给罩住了,使他不能动一下,只能瞪圆了一双眼,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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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盯住那个人影,连呼吸都忘了。
空气仿似凝固,厅堂内的各种声音变得那么遥远而不真实。
晏青云怔怔的,一股热流从心底涌出,涌上眼眶,让他眼睛一热鼻头一酸,差点抑制不住那种酸楚。
长久以来自以为没事的假意豁达,在仇人怀里虚与委蛇的娇笑,面对任何人都要压下去的委屈,夜深人静辗转反侧时的孤寂,那些被他好好收藏在阴暗角落里的种种情绪,在见到宁知远的一瞬间,一下子齐齐涌了上来,让他脸上顷刻间退尽血色,身子摇摇晃晃几欲倾倒。
他往后晃了一晃,终是自己稳住了身形。
拿开却扇,抬起眼眸,仇恨的目光攀上谢予臻的裤脚,如同藤蔓般一层层向上生长,将谢予臻牢牢捆绑住。
“想必诸位皆知本侯这段日子全城大搜捕,终于在成亲这一日找到了他,刚刚好让他赶上参加本侯的娶亲宴,不得不说是天生的缘分!哈哈哈!”
谢予臻完全无视无形藤蔓的捆绑,发出爽朗的笑声。
“青云,远哥来看我们成亲,你高不高兴?”
一个人可以无耻到什么程度?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