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去死?
你去死吧!
……
晏青云的手微微颤抖起来,呼吸急促,心脏砰砰乱跳。
与此同时,脸色却愈发苍白了。
用尽全身所有力气,将却扇再次挡在自己脸前,借由扇子遮挡,缓慢而僵硬地开口说:
“我很高兴。”
晏青云的声音仿佛带着血,从腔子里喷出来似的。
深吸一口气,舔了舔嘴唇,尽力支撑住不倒下,不在脸上表现出任何情绪,压抑住狂乱的心跳,拿着扇子的手慢慢稳定下来。
“只要侯爷高兴,我就高兴。”
他听见自己在宁知远面前向谢予臻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他感到嗓子干涩得要命,发音无比艰难。
“侯爷,快进行下一项吧,时辰不早了。”
谢予臻却不肯。
好不容易有这个场面,他还没玩够,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谢予臻把宁知远从床上抱起来,放在一张靠背椅上。
端着靠背椅,走到拜堂所用的天地桌旁一放。
天地桌在喜堂正中,桌上除了天地牌位、祖先神座之外,还有象征美好寓意的算盘剪刀镜子,桌角摆了一对粗粗的龙凤喜烛,看起来又喜庆又奢华。
香炉上燃气熏香,轻烟弥漫,宁知远的面容在轻烟笼罩下迷迷糊糊,看不清楚,仿佛隔了一层迷雾。
宁知远根本坐不住椅子,片刻后就往椅子下面滑去,谢予臻叫下人拿来红绸,拦腰一绑,把他固定在靠背椅上。
整个过程中喜堂内无人说话,连好奇的议论声都没有。
大家都看出侯爷不对劲,这场婚礼不对劲。
晏青云更不说话,只用那双黑黝黝的眼睛,不错眼珠地盯着谢予臻的一举一动。
厅堂中一片寂静,所有人被诡异的气氛影响,连大声呼吸都不敢。
终于,谢予臻摆弄好了宁知远,确保宁知远的角度绝对能看见他们拜堂的正脸之后,站起身子,对傧相吩咐:“开始吧。”
于是,一声不合时宜的尖细喊声划破了寂静:
“一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