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晤刚刚结束,在会晤中,与会四方进行了友好而深入的交谈,气氛热烈而融洽,进一步达成了广泛共识,取得了丰硕成果,达到了预期目的,这是一次高规格的会晤,是一次令与会各方都极其满意的会晤,是一次千百年后依然让人铭记的会晤。
会后,花碟子和李易一前一后走出了会晤大厅。
人们常会感叹大自然的壮丽诡奇,鬼斧神工,却少会注意身边习以为常的事和物。
来到街上,李易才猛然发觉这扇店门的神奇。仅仅是一扇门,将内里的静,外在的动,既能分成两个天地,却又将两者协调在一起。闹中有静,静中有动人忙里能偷闲……
宋代的一角酒四升,那花碟子的铜壶打满需要接近三角,仅就重量而言怕不有十多近二十斤。那花碟子也不知哪里寻来的油布,此刻将打满酒的铜壶封口绑了,长长的壶柄挎在肩上。
这花碟子年近五旬,人看起来也是娇娇弱弱,且又穿了唐衫,但此刻竟似比李易更耐劳强健一些,重物在肩,走起路来依然袅袅婷婷,气息步伐仪态丝毫不乱。还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能斗量。
李易今天出门,李杨氏特意寻了件月白色长衫给他穿了,徐徐而行还好,但有所快便让李易极不习惯。今见那花碟子凌波微步向前划去,心中也不想让她看轻,三下两下将衫角束了,赶步与她并行。
那花碟子耳目甚灵,李易刚刚与她并肩,便恰到好处的斜过头来,笑道:“易儿小官人有一身好木工技艺,今被姐姐强拖了来做这些粗陋活计,委屈你了!”
李易先前见她似是很能开的起玩笑,想到相处时日还多,彼此谈话做事一板一眼,太过呆板的话,相处实在无趣不说,双方也会越来越拘谨疏离。便刻意装出一付委屈样子道:“委屈也是没法子,那六爷听说你要帮工,不等姐姐开口,便死乞白赖的非让过来试上几天,威逼利诱手段差点都用上了,弟弟能来,这还不都是被姐姐的魅力祸害的”
花碟子似乎对自己的魅力颇为自信,李易这句话不管真假,都让她很是受用,轻快的白了一眼李易,复又转回头来赶路。
李易对这些小动作自然全部免疫,却又不肯放过学习解惑的机会“花姐,你刚才谈到的雀舌宴……”
如今农历四月十六,再有个半月二十天就要到了芒种收麦时节,各家店里离家远点的做活伙计纷纷辞工回赶,城里人市上也是稀稀拉拉,雇工颇为不易。
花碟子家同样为此犯难,她也知道了李易是才从僻远的乡下来到京城,识闻不广,又见李易为人稳重,长了一脸忠厚相,顿时起了留住李易的心思,听闻不由卖弄道:“这雀舌宴可是寇家一绝,一出世便名满京师。乃当年寇家先祖莱国公所创,精选上好的景园锦鸡,用银签取其舌头,配合各式珍馐请大厨名师烹调而成,据说一千只锦鸡才会完成造型好的一盘。”说话间不由流出羡慕赞叹神往之色。
寇家?莱国公?莱国公寇家?到底是谁家?
李易前世乃工科出身,对唐宋元明历史并不精通,不多的所知所闻里还有大部分都是通过电视剧话本得来的。
想想自己记忆中的北宋名门寇家,似乎也只有一个寇准寇老西了。
可是,可是,可是……
李易苦思冥想间,面前不由浮现出电视剧里的寇准形象。
寇准为国为民背靴访六郎……
寇准耿直公正为民除害……
特别是杨家将遭遇冤屈,八贤王闻贤请寇准的一幕……
官服补丁摞补丁,赤着脚满身泥水刚从百姓田里视察回来京城上差吃饭上的茶是自己平时舍不得饮用的柳树叶子搓成的圈茶,佝偻着腰,头上的乌纱帽少了一支帽翅,另一支帽翅用线绳绑了,翅随帽动,帽随头摇……
完全是一个正人君子,一个大公无私,一个清明廉洁,一个刚正不阿,一个一心为民请命不顾自身安危,一个万众敬仰,一个流芳百世的青天大老爷形象。
可是,可是,可是这会是花碟子嘴里的莱国公吗?
假若真的是他……
李易硬着头皮,谴责着自己的良心,冒着天下的人神公愤,强行令自己在脑子里试想了一下。
头戴断翅乌纱帽,身穿补丁官袍,赤着脚的寇准寇大老爷一边喝着柳叶圈茶,一面伸出银筷子夹取万金难求一得的雀舌……
这形象,这形象让两世为人的李易一时有些接受无能……
跟随着花碟子的脚步,李易二人转入一条斜巷。
李易顾不上分辨街上和巷子里建筑物的区别,充满好奇又不确定的盯着花碟子试探着问道:“花姐,你说的莱国公的名讳可叫寇准?我们那儿的人都传言说他嫉奢如仇,生活简朴的很呢!”
花碟子闻言驻足,惊呀得差点摔一个趔趄。
她放下铜壶,翘指理了理额前发丝,衣袖悄不着意的沾去微微沁出的细汗,轻嘲道:“莫要听那些粗鄙好愚弄的乡下人胡说,他们听风是雨,真相哪会晓得!要不是一见投缘,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