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厮手端开水扑向李易,李易见势不妙,急忙闪开。怎奈那厮口中叫着“有本事你停住”,不依不饶的追赶。
众人眼见祸不及已,纷纷无动于衷的袖手旁观。待到李易围了众人转圈,却是再也坐之不住,慌忙弃了手中活计,立起身来躲避。
李易也想退一步海阔天空,那料遇到的是一个有理说不清的混人,看看其嚣张无形的样子,再瞅瞅众人,便知今日之事不能善了,只怕到头来非有一方服输才行。
那汉子气焰嚣张,誓要捉住李易,偏偏脚底虚浮,行动不快。李易步伐倒是轻灵,怎奈忌讳他手中开水,不敢兀自离开众人逃出外面。这两人一追一赶,竟然一时相持不下。
那厮追着追着,也不知怎的,头脑突然灵光起来,忽地反身抄了近路迎向李易。
李易被他惹的早就心中起怒,当下故意咋呼一声,电光石火间寻了那厮一个破绽,装作脚滑失手,两只带毛鸡好巧不巧落在那厮正待落地的脚下。
那厮只顾心中暗喜,浑没注意,一脚落下,登时仰面朝天,脑后勺咚的一声砸在地上。长柄木勺闻声脱手,划过一道圆弧向后飞去,开水如同天女散花一般从空中抛洒下来。
李易眼见得手,正欲故作慈悲大度的上前查看,琢磨着待会儿应该说些什么,才能显得不吭不卑。
不想身后突然窜出三人,两人上前查看伤者,一人毫无征兆一把紧抱住李易。
李易猝不及防,慌乱之下本能的一个肘击,狠狠击在身后那人的软肋上。那人吃痛,双手下意识的微松,李易随即右脚用力,旋身抬膝,只听一声杀猪般的惨嚎,那人双手哆嗦着捂住下体,佝偻着身子不停后退,扭曲变形的脸上血色全无,牙齿不停打颤。
李易正待质问,另外两人中的一人正盯着自己,他个子比另一人稍高,抢先发声道:“好小子,你诡计弄伤我家三哥还没和你算账,你倒先发起横来了,也不看看这是在谁家地方!”
“和他啰嗦什么!不让他苦头吃够他是不知道他家马王爷长了三只眼”和先前发声的那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步步为营,端着架子慢慢包抄上来。
前世的李易曾经练过泰拳散手,虽然只是业余级别,但自衬对付这两个人还话下。却又怕打了小的,还来大的,打败大的,再来老的,循循环环无穷尽。
迟疑间正待四下寻摸趁手武器,却见自那两人身后有一人越众而出,冲两人喝道:“阮六,阮七,住手!”
阮六斜瞥那人一眼,吊儿郎当的打了个响指,遥指着那人,切了一声道:“怎么了,吴庆德,吴老大,你想管闲事打抱不平?还是想替那小子挨顿打?”
吴老大脸色铁青,恨恨道:“事情经过大伙都不眼瞎,是非曲直自有公道。单说你那外一杯醉的二哥,酒量不好,却偏生好饮,我来了几日,便见他几日都在偷吃主家买来杀鸡用的酒,话说你偷吃就偷吃吧,偏又好耍耍酒疯,你让大家说说,这里的哪一个少受了他欺负?今日欺负这家小官人吃了屈,你哥四个准备不要脸皮,打算以多欺少一起围殴了不成?”
说话间俯身从地上捡起一把剔骨刀来。
那阮家兄弟骇了一跳,齐齐退后一步。阮家老六眨眼给了阮小七一个暗示。阮小七一脚挑翻脚边木盆,双手端着护在胸前。
争执双方动了家伙,一旁众人呼啦啦后退,生怕溅得一身血。躲在人后的王把总瞅瞅左边,瞧瞧右边,一脸天降无妄之灾的无辜像,最后叹了口气,一言不发的划拉了地上没来的及收拾利落的毛鸡,悄悄的退到隔间躲祸去了。
吴老大见二人示弱,胆气大盛,跨前一步,脸露狞色,豪情万丈的道:“你不是狠吗?来和你家爷爷比比哪个更狠,来呀!来呀!来呀!”话起刀落,说一句划一刀,说了三句来呀竟是硬生生在自己小臂上连划三刀。
这,这,还可以这样!割自己肉威胁别人?李易表示理解不了这种打架方式。
望着吴老大手持尖刀慢步逼近,任凭小臂上鲜血蜿蜒滴落,阮家兄弟渐渐恐慌,对视一眼,那阮六帮着阮七驼了一杯醉阮二,拉起一旁哼唧着的阮家老八,找场子的狠话也没留下一句,在李易的目瞪口呆中灰溜溜离了开去。
吴老大脸上挂满胜利者的微笑,昂首挺胸的巡视众人。一任鲜血淋漓,仿佛不觉痛意。再看众人,有的面带讨好微笑,有的则一言不发低头看脚。
一男一女走了出来,那女子带着自豪的心疼,低头咬下衣服大襟的布条,那男子慌慌张张的去抓了把香灰过来。
李易上前施礼答谢,拉了吴老大出门包扎伤口。
吴老大的伤口看着瘆人,其实伤的极有分寸,几把香灰按上,布条一扎,血很快就不再出了。
吴老大似乎对李易颇为看中,两人一番交谈后也是大为投缘。
交谈中得知,东京城人多地狭,供需全靠外界运来。根据物产来路不同,形成了四个不同的物品集散地。
比如粮食大部分来自东面水系,东京城的东门外便成了粮食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