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水龙头,水流从水龙头里不断流出。
他捧起冰冷的自来水,往自己脸上狠扑了几下,他只能用这种方式让自己保持冷静。
慢慢用毛巾擦着脸,张义想了想,又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很快,猴子和钱小三就敲门而入。
“区长。”
张义直接问:“王瑞军和木村一郎有动静吗?”
“王瑞军回到中统就没再出来,不过木村一郎却乔装打扮后再次活动了。”
“哦?”
“他刚才去了菜市场、颜料市场,我估计他在购买配置药水的配料。
由此推理,他手里也没有这种现成的显影液,我已经安排人盯住了所有能买到配置药水的店铺.”
“不等了,迟则生变。“张义打断他,说:
“既然我们解不开通讯录的秘密,那就让木村一郎来告诉我们好了。”
“这”猴子和钱小三面面相觑,不是说放长线钓大鱼吗?
他们如何知道张义此刻想杀人的心。
“知道吗?刚才在望龙门看守所,号称铜墙铁壁的红党也被拿下了,木村一郎再老奸巨猾,我不信他比红党还嘴硬。”张义解释了一句,顿了顿,接着说:
“马上集合人手,立刻收网。”
见张义主意已定,猴子点头说:“人手和车辆都是现成的,现在就可以出发。”
“避免强攻,尽量抓活口,”
“是,王瑞军那边呢?”
“一样抓。”
“是。”
闹哄哄的菜市场里人头攒动,买挂历、春联、福字、蔬菜的,比比皆是。
快过年了,到处挤满了买年货和卖年货的人。
乔装打扮后的木村一郎就是其中一员,不过他不是来买年货的,而是白矾。
此刻,他正缩着脖子从着手游荡在人群中间,瞥着不远处的一间店铺。
殊不知,人群中有一双眼睛正盯着他。
木村一郎在一个卖福字的小摊上停下来,拿起一张,细细打量着。
身后的跟踪者远远跟着,仔细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时,他眼一瞟,发现右手边一个摊位正售卖棉袄,他走过去,放下几张钞票,顺手抓起一件和身上衣服颜色完全迥异的土灰色棉袄换上,又把头上的灰色毡帽换成了黑色的。
木村一郎仍在在欣赏着福字,而跟踪者从他身后的街道上飘然而过。
驻足了一会,木村一郎买了一副福字,余光扫了几眼四周,径直向卖白矾的店铺走去。
他刚挑开店铺的棉布帘子准备走进去,突然脚步一顿,习惯性地回头一瞥。
就在这时,他发现街对面背对着他的一人戴着黑色帽子看报纸,穿着一双灰扑扑的布鞋,鞋头有些湿。
他微微一愣,忽然想起自己在前面一条街闲逛时瞥见过一道佝偻的身影,这人的衣服帽子虽然变了,可鞋还穿在脚上。
木村一郎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想不到他乔装打扮小心翼翼还是被人跟踪了,军统的人?
他们是什么时候盯上自己的?
他飞快地琢磨了一下,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明白是王瑞军那里出问题了。
顿了顿,他果断转身,倏地掏出手枪,对着跟踪者扣下扳机。
既然已经暴露,那唯有拼命一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