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风闻其声而不改面色,仿佛静水深流般沉稳,只见他双手自然而然地环抱于胸前,这姿态里透出一股难以捉摸的淡然与从容。他的眼神流转,斜斜地瞥向李德贤,二人在那瞬间的眼神交汇中,犹如千言万语都凝结在了无声之中,他们通过这微妙的对视,各自内心的秘密和意图都在刹那间被对方洞察和理解,形成了一种无需语言就能交流的默契。
李德贤脚下一动,身体向前微倾,一双修长的手指仿佛琴弦上的精灵,在空中划过一道优雅而冷漠的弧线,接着便轻佻地落在了马老三因剧痛而扭曲变形的脸颊上,那拍打的动作中带着一丝残忍的玩味。他的嘴角勾勒出一抹讥诮的微笑,话语从喉头滑出,带有一种戏谑又残酷的调子:“嘿,马老三,我还真没看错你,你这家伙倒是有点硬骨头,竟然敢用自己这条命,来跟我们玩一场生与死的游戏。”
马老三此刻正身处生死交界的悬崖边上,他的世界在痛苦与愤怒的洪流中摇摆不定。他的牙齿紧咬得几乎要崩裂,那股由心底升腾起的愤慨如同烈火焚烧般炽烈。他强忍着疼痛,挤出一句话来,声音中充满了坚韧与不屈:“老子我虽只是个混迹街头的泼皮,但也不是随便能被你们这些心狠手辣的角色吓破胆的,你们到底想要怎样,不妨直说!”
李德贤听到马老三的回应,脸上的笑容愈发显得阴冷而得意,像是黑夜中闪烁的冷月,言语间更是充斥着满满的挑衅意味:“其实,我只是想让你亲自品尝一番,什么才是生活给予的真正磨砺与苦楚。”话音甫落,他眼疾手快地抓起桌上一角堆积的尘埃,毫不犹豫地朝着马老三瞪大的双眸撒去。这一瞬,尘埃如刀,刺入马老三的眼睛,他立刻坠入了无尽的痛苦深渊,双眼犹如被炽热的火焰疯狂舔舐,痛不欲生。他慌忙捂住双眼,发出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嚎,那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来回撞击,久久不能散去,仿佛每一寸空气都被哀嚎浸染上了悲凉与绝望。
二楼上的那些混混们,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却又因为自家老大此刻的遭遇而胆战心惊,无人敢轻举妄动。马老三的双目刺痛得几乎无法睁开,视线里一片模糊,心中犹如五味杂陈,憋屈得几乎要爆炸。他暗自在心里咒骂着,自己平时收个保护费,好歹也还找个说得过去的由头,哪里想到会有这么一群看似斯文的官府之人,一进门就如此凶残暴戾,完全不讲道理。
马老三在剧烈的疼痛中奋力扭动身体,双眼被尘土刺激得泪水涟涟。他几乎无法正常睁开眼睛,只能凭借着本能和情绪,嘶哑地叫喊着:“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到底想让我们怎样才能罢休?!”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仿佛是在向这个世界发出最后的抗议。
李德贤并未因此而收敛笑意,那笑容在他脸上显得格外冷漠而高傲。他一步步逼近马老三,语调冷静却咄咄逼人:“马老三,你可知道北廊坊这一带的地界现在是谁说了算?谁授权你在这里收取百姓的血汗钱?!”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仿佛是在对马老三进行最后的审判。
马老三听着李德贤的质问,心中逐渐明白过来,原来官府这次不是例行索贿,而是来清算旧账。他心中纳闷,本月的份子钱分明已经按时交给了上面,怎会突遭此变故?他开始权衡利弊,知道此刻的形势已经不容他再有任何犹豫和侥幸。于是,马老三不得不低下他那高傲的头颅,近乎哀求地回应:“是!是李公子您管辖的地方,小人真是瞎了眼,从今往后,再也不敢擅自做主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屈从,仿佛是在向这个世界低头认错。
然而,李德贤却并不满足于此,他语气越发严厉,追问道:“可是,过去你欠下的债,又该如何处理?”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威胁和不容置疑,仿佛是在告诉马老三,这场清算还远远没有结束。
马老三,在谢洪信那如同铁石般冷硬且毫不留情的压制之下,头部的疼痛犹如千万只尖针攒刺,瞬间将其推向了痛苦的深渊。他的嗓音在剧痛的撕扯中嘶哑变形,几乎是以一种濒临绝望的歇斯底里喊出:“那·······那先前的钱款,我早已悉数交至衙门!一字一句,这话语仿佛是耗尽了他体内最后一丝气力,从被挤压得几欲破碎的胸膛中喷薄而出,其中饱含的无尽冤屈与深深的困惑,像一股无法抵挡的洪流,冲垮了他的情感防线,令其情绪徘徊于崩溃的悬崖边沿。
李德贤闻听此言,原本镇定自若的面庞瞬时掠过一丝愕然之色,目光流转,投向一旁始终静默围观的林小风。林小风同样对此事发展感到措手不及,他微眯双眼,轻轻一耸肩,那抹淡淡的疑惑犹如雾气般缭绕在他周身,映射出对眼前突变局势的意外与不解:“马老三,细细道来,这笔银两是如何辗转流动,最终又落脚何方?”
马老三此刻已痛得面目狰狞,面部肌肉因剧烈的疼痛扭作一团,汗水如豆粒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