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犹未尽之际,那名猝不及防的掌柜在毛笔争夺的过程中,不幸让墨汁溅了一脸,顿时愣在原地,满面黑渍,神情错愕而迷茫。林小风的絮语声在他耳边萦绕不去,那些字句深藏着对世事洞若观火的独特见解,以及对于世间道义日渐消磨的深深忧虑。只见他握笔的手势有力而不失稳健,每一个字符都像是他对这个世界固守信念的无声呐喊。
李德贤的讲述正攀爬至情感与言语交织的巅峰时刻,他仿佛一腔热血化为炽热的熔岩,在胸中沸腾翻滚,每吐露一字一句都如金石般铿锵有力:“就在那灭霸般的巨擘,其铁铸般的手掌如同山岳压顶,紧紧扼住了帝王那高贵却无助的颈项,而他的另一只手,正在蓄力待发,即将敲响决定亿万人命运的响指之际,刹那间,太子的身影……”这一刻,李德贤的眼眸蓦然瞪圆,犹如两颗熠熠生辉的黑曜石,瞳孔深处燃烧着紧张与惊愕交织的火焰,他的视线如同被无形的钉子牢牢固定在了一个刚跨入酒楼门槛的中年男子身上。
这男子身形魁梧挺拔,宛如一座移动的峻岭,面部线条冷硬如铁,一抹沉郁之气笼罩全身,犹如寒冬腊月里凛冽的北风,所过之处,万物皆为之低首。这一幕,使得站在不远处的林小风不禁心弦紧绷如弓,背脊寒意直透骨髓。恰在这扣人心弦的一刻,靖江帝威严的身影赫然降临此地。
靖江帝的目光犀利如剑,瞬间穿透喧嚣尘埃,精准无误地落在了林小风身上,后者即刻收敛起所有的情绪波动,面容如同雕塑般庄重肃穆,沉稳的话语在嘈杂声中清晰响起:“掌柜的,快些给我安排一间上等客房。”言毕未闻余音,他已迅捷如豹,接过钥匙,大步流星踏上了楼梯,身影转瞬消失在众人视线之中。而此刻的李德贤,就像是败下阵来的斗鸡,脑袋耷拉着,失魂落魄地尾随在靖江帝身后,时不时地偷偷斜睨一眼那位散发着无尽威严的君主,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敬畏和疑惑。
靖江帝并未独自踏出那威严的步履,而是率群臣如雁阵般徐徐步入楼阁。这楼内瞬时弥漫起一种难以言表的微妙气氛,仿佛一触即破的琉璃泡影。靖江帝犹如猎鹰般犀利的眼神,始终紧锁在李德贤的周身,无论其举手投足间任何细微变化,皆逃不过他那洞察秋毫的目光。三位内阁老臣,则如同饱经风霜的老樟树,面挂和煦微笑,沉稳而静默地观察着这一幕暗流涌动的场景。
僵硬的局面最终被林小风以一种小心翼翼的步调打破,他略微犹豫,在众人屏息之际,用试探性的语气发问:“陛下今日纡尊降贵亲临此地,适逢窗外狂风骤雨倾盆而下,天色阴霾寒意逼人,是否需要为陛下的龙体考虑添衣保暖呢?”此语甫落,靖江帝嘴角勾勒出一抹深邃且耐人寻味的笑容,他的目光犹如戏谑的波纹荡向林小风,言语中满载调侃之意:“朕身为九五之尊,难道就不能随意造访这北廊坊吗?抑或是说,你林小风心中有隐忧,不愿朕涉足此处?”
林小风闻此,脸色瞬间苍白,惶恐不安的情绪在他身上如潮水般涌现,他急促回应:“微臣岂敢有丝毫此类念头,日夜翘首期盼的正是陛下的大驾光临。您请看,这奏疏尚处草创阶段,字迹凌乱,纸张褶皱,便是臣匆忙间从案头取来,以备陛下审阅。”他边说边从袖口抽出一张布满皱褶的纸片,上面几行仓促书写的大字显得格外醒目。
靖江帝见状,轻轻拂袖,那份随性洒脱的帝王气度悄然内敛,却在举手投足间流露出无尽的威严。他微微一叹,话语中带有一种闲云野鹤般的淡然:“朕不过是个寄情山水的游子,未曾料想,这北廊坊在你的悉心打理之下,竟展现出如此焕然一新的风貌,实是让人眼前一亮。”
林小风听闻此言,脸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他低垂眉眼,谦逊之态溢于言表:“陛下赞誉过高,微臣受之有愧。这一切成果并非臣下独力所能致,实乃太子殿下躬身亲为、宵衣旰食的结果。”
李德贤闻听此言,其身形犹如春风吹拂下柳枝般挺拔起来,那腰背瞬间蓄满了力量,仿佛积蓄已久的生机在这一刻全然勃发。他的眼神里流转着一种期待与渴求嘉许的熠熠光辉,犹如夜空中最亮的星辰,璀璨而坚定。他高昂起头颅,那一瞬的姿态宛如一幅无声的画卷,向世间展示着他的坚韧与功绩,试图赢得众人的理解和赞许。
然而,靖江帝的反应却如北风凌冽,冷哼一声,声音似冰锥刺骨,直逼人心。这声冷哼如同冬日里的第一场雪,猝不及防地覆盖了李德贤心头的热望。靖江帝厉声质问:“逆子,你可曾忆及自己所为之事?”这一句质询,沉重而尖锐,犹如雷霆自九天之上疾劈而下,震得李德贤的眼眶刹那间盈满泪水,那晶莹的泪珠在灯光下闪烁,映照出内心的哀怨与崩溃,犹如山洪瞬间冲垮了心灵的堤坝。
此刻,林小风见状情势急转直下,他毫不犹豫地迈开大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坚实的信念上,铿锵有力,步步生辉。他的面色沉静如水却又庄重肃穆,面对威严的靖江帝,他深深一揖到底,话语掷地有声,字字千钧:“陛下,此事恐有误解,太子殿下实属无辜之人!”随后,他如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