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白永元。他甫一听见林小风那略带戏谑的声音,一股怒气瞬间如烈火般在胸中熊熊燃烧起来,只见他疾步向前,手指直指林小风的鼻尖,满面怒容,痛斥道:“休要在这里嬉皮笑脸,林小风,你的胆子可真是大得没边了!”话音未落,白永元便从贴身怀中抽出一张报纸,用力地将其展开,手指颤抖着指向上面醒目的排行榜,“就是这东西!你竟然敢炮制出这样的玩意儿,简直是胆大包天,无法无天!”
李德贤见状立即站出来维护林小风,沉稳地回应道:“此乃本宫的意思,并非林小风个人所为,有何不满之处,请尽管直言。”然而,白永元面色阴沉,摇摇头,语气沉重地说:“太子殿下,您就别再为他遮掩了,老夫早已洞悉这一切背后的猫腻。”紧接着,他转向林小风,厉声喝道:“我有几句话要与你说清楚!”面对白永元的质问,林小风依旧坦然,不卑不亢地回答:“确实是我的作为,不知大舅有何教诲?”这一声称呼犹如火上浇油,让白永元更加愤怒,他几乎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嘶声道:“闭嘴!谁是你大舅?你这个恬不知耻的东西,竟敢在我面前如此放肆!”
原本日子过得四平八稳的白永元,这日一早走进公房,看到摊开在桌上的那份报纸,顿时仿佛平静湖面投入了一颗巨石,整个公房瞬间沸腾起来。每个人的眼睛都瞪大了,他们愕然发现自己家中的存粮数目竟然赫然印在报纸上,且数字惊人得让人难以置信。众人细细审视之下,皆是怒火中烧,心知肚明这些数字多半是胡乱编造出来的。自家哪可能有那么多粮食?就算真有两千石之多,也足够供应家族几百口人一年的吃食了。
尤其是提到陆印生家,据说他家中藏有几万石粮食,然而既不做粮食买卖,囤积如此庞大的数量究竟意欲何为?难道是为了看它们发霉腐烂不成?这样的荒诞不经让人心头憋着一股无名火。
作为朝堂上老成持重、处事不惊的白永元,这次也按捺不住心头的愤怒与不满,决定挺身而出,直奔报社讨个说法。之所以他会率先出头,原因在于在这份“京城富豪存粮排行榜”上,他位列第二。而榜首之人听说在得知此事后,在公房里四处摔砸东西,怒不可遏,几乎要将公房翻了个底朝天。面对这般令人瞠目的榜单和随之而来的轩然大波,白永元心中那杆秤已然失衡,他必须要为自己的名誉和家族的利益站出来,以正视听。
闻得白永元厉声斥责,林小风面色一凛,眼中闪烁着一丝锐利的光芒,他沉稳地回应道:“李公今日莅临报社,不知有何要事欲向我质询?”见林小风态度庄重,白永元竭力压制内心的怒火,平心静气地发问道:“的确有事相问!你必须当面告诉我,究竟是何人声称老夫家中藏粮两万石之巨?”林小风略微低头思索,眼神狡黠地斜睨了白永元一眼,坦诚答道:“此乃陆印生所言,确凿无误。”
听闻林小风直指陆印生,白永元顿时怒不可遏,双目圆睁,手指颤抖地指向林小风,声音中夹杂着愤怒与失望:“你把我当作愚昧无知之人来戏弄吗?”
眼见挑拨离间之计未能成功,林小风即刻收敛起笑容,脸上浮现出一抹讪笑,从容不迫地道:“非也非也,此事乃本官亲自走访各地牙行,根据市场行情和估算所得,并非凭空捏造。若有任何不实之处,请白公直言不讳,明日我定会立即更正,确保信息准确无误。那么,敢问白公,您府上究竟存粮几何呢?若数目不符,现在澄清亦为时不晚,我将立刻命人改稿刊印。”说罢,林小风的目光犹如明镜般直视白永元,等待他的回答。
白永元沉痛地顿足,悲凉的叹息声在公房内回荡:“林小风啊林小风,你这一手可真是害苦老夫了!我一世清名,如今竟毁于一旦,往后这日子还怎么过?如何再在这朝堂之上立足立身?”他脸色苍白,眼眸中闪烁着愤慨与无奈,高声疾呼道:“你林小风现在可是身处险境,若还不收敛锋芒,趁早寻求转机,继续这般跟百官为敌下去,怕是不会有好结果的。你如此筹粮之举,无异于自寻死路,简直是将自己和太子日报推向风口浪尖!”
周围记者们听闻此言,皆面色凝重,眼中流露出深深的触动。他们看着这位深受打击的白永元,仿佛能感受到那来自血脉亲情的痛苦挣扎,心中暗自感慨:像白永元这样为了亲戚而痛心疾首的,世间实属罕见。
然而,面对白永元的劝诫,林小风却是嘴角一撇,流露出顽劣之态,不以为然地反驳道:“何出此言?京城上下谁人不知我是陛下、太子身边的红人?哪个官员敢公然与我为敌?莫不是想要造反不成?若真有人胆敢如此,我今日就上奏弹劾他们!”话音刚落,白永元愕然失色,内心忍不住暗骂:“你这小子真是个异类,怎可用常人的思维来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