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哀哉!”
王景文双目圆睁,血丝满布,心中愤懑犹如烈火燃烧:“这简直是欺人太甚!老夫年迈至此,怎堪忍受这般折磨?放开我,容我一言以辩明事理!”
“呜呜……”
王景文泣不成声,那悲切之声在寝宫内回荡,令人烦扰不安。李德贤却在此时吹起了口哨,嘘声连连,意图制止王景文的哭诉。王景文闻此,愕然止住哭泣,暗惊太子竟然如此狡黠,他明白这是膀胱即将取得胜利的前奏,若是继续让李德贤吹下去,自己颜面何存!王景文内心对林小风破口大骂,最终无力地瘫倒在床榻之上。
又经过了漫长的两日,李德贤身着一身鲜艳夺目的大红华服,步态妖娆,与众臣共赴朝会。靖江帝见状,虽略感好奇却没有多问,心中却暗自思忖:非是喜庆节日,为何今日他会打扮得如此张扬热烈?李德贤对此只是默然应对,待朝会结束,他迅速返回寝宫。
此时的王景文已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李德贤见状,遂解开束缚,道:“罢了,你现在自由了。”王景文强挤出一丝笑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榻,嗓音沙哑地向李德贤表示感谢:“老朽谢过殿下恩赐。”
接着,他伏地而行,此举令李德贤颇为不解,关切问道:“你为何要伏地而行?难道不觉得寒凉吗?快快离去便是!”王景文面露尴尬之色,尽管已经两日未曾饮水进食,但体内积存的水分犹在,一旦站立起来,恐有失禁之险。然而此刻尊严难保,他只能紧握床架,额头上青筋突兀,艰难起身,其间冷汗淋漓,咬牙忍痛对李德贤说:“那老奴就此告退。陛下那边……”
李德贤微微一笑,安抚道:“放心吧,本宫已向父皇说明你病重需静养,先行回府吧!晚上本宫会再去探望,并陪同你一同前往向父皇请安。”王景文听罢,苦笑应承,随后拖着蹒跚的步伐缓缓离去。李德贤目送他远去的身影,不禁露出一抹坏笑。
这两日来,王公公滴水未进、粒米未食,身形日渐消瘦,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目如今黯淡无光,面色苍白如纸,四肢更是绵软无力,看上去就如同一个被沉疴缠身之人。待到将他带到父皇面前时,定能让父皇深信不疑他的病情。届时,李德贤便可从容不迫地实施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