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文不解其用意,李德贤得意洋洋地解释:“一道旨意不足以使人信服,须连下三道,地方官员才会深信不疑,否则他们或许会致信询问,这样来回耽搁时间。不如一次到位,让他们彻底相信。”王景文知道无法反抗,只好继续机械式地抄写。当数道圣旨全部完成后,王景文疲惫不堪地看向李德贤:“都完成了吗?”李德贤仔细审视新写的圣旨,满意地点点头,拿起印玺逐一盖章,并将圣旨仔细卷好收藏。
接着,李德贤又将桌上剩余的白纸推向王景文,命令他继续书写,每张字迹要求更加潦草,尽量模仿自己的笔迹,以避免引起父皇的怀疑。王景文已经放弃了抵抗,提笔又开始了机械般的抄写。他心里想:一份伪诏与百份又有何区别?横竖都是个死,那就写吧!待所有书写工作都结束后,王景文颓然问道:“都已经完成了吗?”李德贤再次审视一番新写的圣旨,满意地点点头。至此,在李德贤的操控下,一场篡改天意的大戏正悄然推进,步步紧逼,将整个宫廷乃至江山社稷拖入了一场未知的命运漩涡之中。
王景文面色凝重,手中的笔在昏黄烛光下续写着未知的命运,身已陷入囹圄,犹如孤舟独行于狂澜之中,只能以太子的意志为指引,再无退路可言。笔尖游走于纸端,一连写了二十多页,直至李德贤才伸手制止。那字迹随着情绪起伏逐渐潦草起来,李德贤一页一页细看,眼中闪过赞许之色,遂挥手让王景文离去,自己则稳坐椅上。
“来人,将王公公捆绑,堵住他的嘴!”
“殿下,请容老奴陈述,此事关乎重大,宜从头至尾详加探讨,唉,真是悲哉!”
话音刚落,李德贤接过了王景文未竟的笔墨,侍卫闻声而动,毫不犹豫地先用布团塞住了王景文的嘴巴,继而将其五花大绑在床上。王景文发出两声悲凉的嘶鸣,然而周围无人理会,他只能无助地仰视着屋顶,心如死灰。
李德贤握紧毛笔,疾书不已,半个时辰后方停歇,对照了许久,心中甚是满意。因所篡改之处甚少,且手法巧妙至极,不禁想起父皇当年征战四方,文化修养有限,如今自己的书法技艺显然更胜一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李德贤起身对被束缚的王景文道:“不必焦急,待宣旨之人远去之后,我自然会放你自由,大约两日后,本宫已备好参汤为你接风洗尘。”
当听到需被困两日的消息,王景文如同遭雷轰顶,如此长时间的束缚,实属极度不便,难道太子还要派人时刻监视自己大小便不成?
“哎呀,你怎么又涕泪横流?”见王景文凄惨模样,李德贤调笑之意瞬间消散,转而向欧智勇等三人吩咐:“欧智勇,你速去浣衣坊取两套干净衣物给他们换上,明日本宫将带你们出宫,径直前往三府之地宣旨。行动务必迅速,你们三人一同前往,每府依次传旨,务必不给知府留下撰写奏折的时间,各府传旨之间隔必须把握得恰到好处。若办得好,本宫定有重赏,尔等前程似锦;若办不好或泄露消息,后果自行承担!”
三人听罢,神色肃然,齐声应道:“遵命!”
安排妥当,李德贤再次看向王景文,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漠的关怀:“这两日你的饮食起居就在这床榻之上解决,父皇那边自有本宫应付,并会派人照顾你。两日不吃东西,料想也无大碍,口渴时可用头撞击床板唤人,至于小解之事,便在床上处理吧。”
“这床,本宫不会再用了!”
“哎呀,哀哉!”王景文挣扎不已,状若垂死挣扎的蛆虫渴望食物。
每日生活在床榻之上,宛如囚禁,何异于缓慢杀戮?尽管配合至此,却仍要忍受莫大的羞辱!
王景文泪眼婆娑,心如刀绞,自从遇到林小风,怪事连连,不过是为了些许钱财而已!
李德贤冷冷地看着他:“何必如此叫喊?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啊,你是用我的小节成就你的大事吗???!!!”
王景文欲哭无泪,从未想过这样的奇耻大辱会降临到自己身上。当晚,李德贤再度潜入尚宝监归还大印,次日朝会,他神情自若,与众臣讨论国政,虽言语间偶显稚嫩,但靖江帝心中已然满意,认为太子终于能听取谏言,今日较以往更为成熟。林小风此次可谓立下了汗马功劳。
早朝结束后,李德贤立刻召集欧智勇三人携带行囊启程。亲自送他们出宫门后,李德贤才露出满意的笑容,悠然返回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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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深处,王景文面色赤红如丹,状若膀胱与皮囊间展开一场生死搏斗,其激烈程度让人瞠目。太子殿下一踏入此境,王景文闻声即刻发出悲痛欲绝的哀鸣。而李德贤则独坐一隅,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