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众人目睹这般景象,眼中无不流露出绝望之色。林小风见时机成熟,挺拔身躯,高亢呼唤谢洪信:“速速呈上圣旨和尚方宝剑!”谢洪信闻声即动,迅速将圣旨与熠熠生辉的尚方宝剑捧至林小风面前。林小风手握圣旨,身旁悬着宝剑,庄重宣告:“本官受天子密诏,前来彻查长江流域的大案要案。今日首恶即将受到严惩,其余诸位若能全力配合,不仅有望保全自身,甚至可能保留原职。本官在此以官声与读书人的名节立誓,若有半句虚妄,林某枉为儒士,愧对天地神明,愧对良心道德!”
林小风这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语落下,项协宏等阳曲县官员虽面色僵硬,却纷纷鼓掌附和,画舫之内一时掌声雷鸣,气氛凝重。地上捆绑的诸人见状,心中的恐惧稍有缓解。
林小风紧接着命令项协宏:“立刻备好纸墨笔砚,让他们逐个签字画押,由辛石潭起,务必详尽记录存档。待本官处置完荀浏之后,再择日释放他们回家!”说完,林小风转身离场,尽管此时利用先进的留声机记录口供更为便捷,但他考虑到多人涉及宫廷秘术,不可随意诛杀以免秘密泄露,故暂且采取签字画押的方式作为证据留存。
随后,林小风携带留声机步入关押荀浏之处,荀浏虽伤势严重,但林小风仍请来医者为其治疗。进入室内时,荀浏虽已清醒过来,精神却仍旧萎靡不振。荀浏一见到林小风,顿时双目圆睁,愤怒无比地痛斥:“林贼!你必定不会有好下场!本府对你不薄,你竟敢暗中陷害于我!”
林小风则泰然处之地坐下,脸上挂着从容的微笑回应:“外面的人已全部招供并签字画押,荀大人不妨效仿,还有许多疑点有待向你质询,请务必据实以告。本官不愿多费唇舌,已在你的府邸搜获确凿证据,将在城楼之上公开问斩,给你一个痛快了断。”
荀浏气得指骨格格作响,手指直指林小风,情绪激愤至极:“就凭你!就凭你这个宫廷内外传言的奸佞之徒也能决定我的生死?你有何实质证据?未经三法司共同审理,你有何资格对我执行死刑?!”
面对荀浏的质问,林小风略感惊讶:“你称我为奸佞,就算我默认了,但何以又提及‘**宫廷’之事?你是从何处得知此等传闻?罢了,不论此事真伪,现今米仓亏空的事实,下属们签字画押的供词难道不足以作为定罪依据吗?所谓的法司会审,在本官欲惩罚之人面前,何须繁复冗长的程序!”
说罢,林小风抽出腰间的尚方宝剑,厉声询问:“荀大人可识得此剑?”
荀浏瞪大眼睛,紧盯着那柄宝剑,原本疯狂的叫嚣戛然而止,目光聚焦在剑鞘之上,继而发出一阵疯狂大笑:“哈哈,赝品!林小风,你以为老夫未曾见过陛下赐予你的真尚方宝剑么?皇宫御赐之物,你竟敢伪造,真是胆大包天的反贼!”
林小风闻言尴尬地收剑,没想到荀浏竟能一眼识破其真伪,随后不耐烦地挥手示意荀浏无需多言:“你这顽固的老匹夫,不见棺材不落泪。本官没那么多时间陪你胡搅蛮缠。”遂将留声机摆放在桌上,预先录制好的录音开始播放,虽然荀浏的声音显得混乱不清,但内容清晰可辨,录音直接指向荀浏策划火烧粮仓、销毁罪证的阴谋……
荀浏冷笑质疑:“这是何等邪门歪道之物?莫非你要借助某种妖术器具来折磨老夫?”林小风制止了他的胡乱猜疑,随着留声机声音逐渐清晰起来,荀浏自己阴险狡猾的声音赫然响起,一步步揭示出他精心策划火烧粮仓、掩饰罪行的邪恶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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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声机中流淌出的罪证之音,随着唱针一圈圈地在黑胶唱片上回旋缠绕,犹如尖锐的刺刀划破夜幕,最终播放至尾声。荀浏听罢这密布罪恶的录音内容,仿佛遭受晴天霹雳,整个人呆立如雕塑,瞠目结舌间难以置信自己亲手编织起如此庞大的罪行网罗。他惊骇万分地瞪视着林小风,那颤抖的嘴唇艰难挤出一句话:“此乃妖术邪法所为也!”林小风闻之淡然哂笑,话语掷地有声:“妖术?荀大人有所不知,在这个日新月异的时代,这不是什么妖法,而是科技之力的展现。”
荀浏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跃出,满脸扭曲得近乎狰狞,厉声咆哮:“林小风,你心机深沉、阴险狡诈!我诅咒你……”即便身受重创,疲态尽显,却似被最后一丝愤怒点燃了体内残存的力量,他挣扎着想要起身扑向林小风以泄心头之恨,无奈力不从心,刚迈出床沿便重重跌落,即便倒下之际,口中依然愤慨咒骂不止。
林小风稳坐一旁木凳之上,面色平静如湖水,目光如同鹰隼般犀利地凝视着荀浏:“荀大人犯下了足以祸及九族的大罪,若按律当严惩不贷。然而本官尚存一丝悲悯之心,倘若你能彻底悔过自新,如实供述一切罪行,或许还能为你的家人留下一线生机。”此时荀浏脸色惨白如纸,汗水如溪流般滑下脸颊,低头沉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