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亮面不改色,语调平稳:“韩将军无需多虑,皇上亲手书写的圣谕岂容有误?此次行动除了调遣枪兵营的三百骁勇之士外,还特意附加上了一百名西厂番役一同执行任务。”他遵从皇上的意愿,不仅调动了枪兵营的精兵悍将,更增派了西厂番役的数量,力求达到周密无疏。然而,韩将军听闻共集结四百人马以对付新设不久的百户所,即便对方全数应战,兵力对比也仅为其四分之一,心中疑惑更深,不由得摇头叹息:“单凭枪兵营中五十名精锐之士,亦足以胜任此任,皇上向来用兵如神,断不会下令采取这般奇特的战术布局。”
勇亮恭敬回应:“将军慎言,天子之命不可违抗,我等只需依旨行事即可。敢问城内兵马调动是否充足?”面对如此局面,韩将军虽心存无奈,但仍打趣道,此举犹如“以屠牛之刀去宰鸡”,随即决意从城外调集兵马,询问具体的行动时间。此时,一阵疾风骤雨般的脚步声响起,李德贤太子满面春风地闯入,看到勇亮倍感欣喜,待得知晓即将展开的军事演习,更是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之情,执意要亲自参战。
太子步入,勇亮立刻跪下行礼拜见,韩将军也连忙躬身致意。太子仔细询问行动计划,了解到了集结的三百奋勇营精兵以及一百名西厂番役将在深夜袭击孔爱国的部队。对此兵力配置,太子同样感到匪夷所思,认为双方实力悬殊过大,即便获胜亦显得胜之不武。韩将军揣测,皇上此举背后必然有其深远的战略意图,提及锦衣卫以铁血纪律闻名,料想林大人在其中或许另有所图。
太子接过圣谕详阅,果真发现其中并未明确指明确切的调集人数,只是强调作为西厂力量的补充。太子笑着推断可能是王景文解读有误,勇亮则急切而又惶恐地加以解释。太子果断决定再增派二百名乔装打扮的士兵,分为三路进行奇袭,务求行动滴水不漏,且警示众人切莫因兵力优势而轻视林大人。太子更是决意亲自挂帅出征,誓言生擒孔爱国,并透露自己早已向皇上禀明了整个行动计划。
韩将军听闻此事略感惊讶,但深知这是太子之意,既然行动的安全性得到了保证,也就不再多言。勇亮面露犹豫之色,但太子坚决要求他随同前往,不准私自离开。而在另一边,身处锦衣卫镇抚司内的林小风,此刻正密切关注着情报的最新动态,尽管整个京都已在锦衣卫的严密监控之下,但他仍不敢有丝毫松懈,一面警惕着可能来自西厂的突袭,一面持续完善内部的管理制度和工作流程。
正当林小风忙于政务之际,吕德行劝他稍作休息,但林小风淡然一笑,指出未经严格训练的平民百姓,在传递紧急情报方面往往力有未逮,故仍需保持高度警戒状态。接着,他又关切询问民间自发形成的“后援团”粉丝群体近日状况如何,吕德行回复一切都在计划之中,进展顺利,核心粉丝团队十分活跃。就在这交谈之间,一名小吏神色紧张地疾步奔来,报告说北城门涌入了超过三百名官兵,林小风闻讯面色微微一变,静待事态的进一步发展。
当官兵入城的消息悄然传至林小风耳畔,他手中的动作瞬间凝固,恰似一副被定格的画面:那只原本正准备举至唇边的茶杯,被他稳稳地搁置在了案几之上,发出一声细微的瓷器碰撞木纹之声。林小风的声音沉郁有力,仿佛从胸腔深处传出,问道:“此消息确实可信吗?”小吏闻声低头,满脸敬畏地答道:“千真万确,至少已有三个后援团赶至临近的百户所证实此事。”林小风略微点头,示意小吏退下。吕德行适时跨步上前,面色严肃,他压低嗓音,语重心长地分析:“老爷,官兵的举动恐怕与我锦衣卫脱不了干系。遥想当年我在西厂的日子,对京都局势略有洞察,如今锦衣卫正如烈日当空,光芒万丈,这无疑是对西厂的巨大打击。若我是西厂督主,必不会轻易对锦衣卫下手,除非有所行动,也会借外部力量之名转移视线,规避责任。”
林小风听着吕德行的话,浓眉微皱,眼眸中闪烁着疑惑:“朝廷怎会允许西厂调动京营兵马去袭击自家的锦衣卫?”吕德行沉吟片刻,再次提点:“老爷勿忘,西厂虽是特殊机构,编制人数不过千余,而锦衣卫却是人数众多,势力庞大。若西厂借口自身力量不足,寻求朝廷支援,上层官员未必不会应允。这只是我的推测,但防患于未然,今日强化戒备乃明智之举。”林小风听完,脸色越发严峻,当下下令吕德行立刻传令下去,全军进入最高级别的戒备状态,尤其是孔爱国所部,必须增强侦查和警戒力度。
夜色渐浓,笼罩住繁华的京都,靖江帝在乾清宫的灯火下翻阅奏折,疲惫的痕迹悄然爬上脸庞。王景文恭敬地侍立一侧,禀报道演练事宜已然安排停当,估计各方已蓄势待发。靖江帝饶有兴致地询问具体调派了多少兵力,采用了何种战术。王景文面露尴尬,含糊其词,只言已派遣随堂太监按照圣旨执行,具体详情尚不清楚,但已派人秘密查探,承诺会实时汇报。其实,王景文对实际调派的兵力数目并不了解,只知道至少派出了三百精兵。
靖江帝嘴角勾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