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的意思,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儿啊?老兄,你跟我说说,我们大老远地来这儿,在京城就已经损失了一大半的家产,要是再栽在这儿,就真的没活路了。”
我添油加醋地讲述了一番,楚大宝一拍大腿,叹息道:“哎呀,你们几个,来错地方了!想要做生意,应该去王坪县才对!听说那儿,最适合做生意了,卖什么都能赚钱。”
“这儿,有什么不对的吗?”
楚大宝说:“你是不知道啊,这个紫阁县,已经**到极点了!”
“表面上看起来,是挺好的。但实际上呢?我告诉你吧,什么东西,都比外面贵很多!普通人想要做生意,根本就插不上手!”
“为什么啊?”我赶紧问道,“我看街边叫卖的价格,比京城便宜很多啊。”
我们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地听着。
楚大宝继续说道:“别听他们胡说八道!那些生意,都是城里有名望的地主做的。他们喊的价格,虽然低,但你想按那个价格,买到东西,我叫你爹都行!”
我们都面面相觑地看着对方。
“你仔细说说吧,还有这种前所未闻的怪事?我听说,我们县的新县令,是京城的高人,他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楚大宝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道:“是啊,谁说不是啊?!新官上任的时候,紫阁的百姓,都热烈欢迎他。他确实,做了很多实事。地主欺负百姓,他就打击地主;奸商用劣质商品充好、物价过高,他又严厉打击。”
“甚至官吏欺负百姓,他也出手整治。刚开始的两个月,一切都很好,没有人受到欺负,物价也很便宜。”
“但谁知道,还不到两个月,城里的物价就飞涨了。叫卖的价格,虽然低,但除了私下后门,能按原价买到东西外,根本就买不到!”
“特别是药材的价格,都翻倍了。如果生了点小病,家当都会被耗尽,一生都白活了!”
靖江帝神情凝重地喃喃自语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没想到,已经腐烂到这种程度了。”
“呵呵,还不止这些。以前那些欺压百姓的官吏和地主,又回来了,而且变本加厉!谁敢说一句不对,后面就有苦头吃。”
“本来家境,还不错的人,经过这一年的折腾,碰上点小病小灾,就返贫了。家里的地,都卖给了大地主,只能给人做长工。”
“大家都猜测,本地的富户,早就和官府勾结在一起了。像你们这样新来的商人,我敢说不出一个月,就会被排挤出去。在这里,根本就没法生存!”
这就是土地兼并、地方士绅垄断,看起来,就是官商勾结。
我心里这样想着。
楚大宝说得兴起,突然猛地一跺脚:“前几年还好,日子越过越红火,现在又不行了。这样下去,恐怕连饭都吃不上了!”
“他妈的,朝廷真是瞎折腾,派了这么个混蛋县令来!不过,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不是因为我们靖江,和西夏国交战缺钱,所以变着法,在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身上捞钱?”
王景文的心,仿佛被人攥住了,赶忙看向靖江帝。
靖江帝的双拳紧握,手背上青筋暴露,他的脸上笼罩着一层不悦的阴云。这种微妙的情绪变化,被站在一旁的王景文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轻步走上前,带着安慰的口吻轻声说道:“老爷,您千万别把这些话往心里去。这些平民百姓,他们的生活就是吃饭、睡觉,然后抱怨朝廷。但您知道吗,别看他们现在牢骚满腹,要是国家真的遇到了外敌,他们的心还是会和我们站在一起的。我小时候在乡间长大,这样的情景看得多了,您真的不必太过在意。”
谢洪信耳尖,听到了王景文的话,他小声嘀咕了一句:“我又没说过朝廷的坏话。”
王景文立刻火了,他狠狠地瞪了谢洪信一眼,没好气地训斥道:“你这憨货,谁说你了?多嘴多舌的!”说完,他又自言自语地嘀咕:“你每次都想插话,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然而,谢洪信的沉默却意外地给靖江帝带来了一丝宽慰。靖江帝的眼中流露出赞许的神色,他称赞道:“这才是真正的智慧,大智若愚啊。”
王景文被这句话噎得一时语塞。
就在这时,楚大宝挺身而出,他在靖江帝面前直言不讳地批评朝廷的过失。林小风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他急忙告诫楚大宝:“你不要命了?老岳父虽然一向仁慈,但今天他心情不好,你还在这里胡说八道,甚至编造什么阴谋论?”
楚大宝却固执己见:“我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不好,我自己心里最清楚。我爱我的国家,可谁来关心我呢?朝廷派了个笨蛋来紫阁当县令,把县里搞得一团糟,现在还不让人说话了?这不就是朝廷的错吗?”
林小风回头看了看靖江帝,见他面色微微阴沉,于是镇定地回应道:“朝廷的初衷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