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江城努力回想着刚才的画面，一种预感告诉他，回忆起那个画面，一定会对现在的困境有所帮助！

虚空出现崩坏的迹象，江城没有心急，而是沉下心来回想着。

渐渐的，那个画面重新在脑海浮现出来。

那时“老方”看向任志飞的眼神，似乎是唏嘘又仿佛是同情。接着，更多的记忆片段随之出现了。

江城面对着这些回忆，心中生出明悟，喃喃道：“我知道该如何选择了！”

做出最后的选择之后，虚空似乎再也支撑不住，彻底瓦解了。

等江城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再度出现在空荡的旅馆房间之中。

走出房间，来到一楼大厅，江城欣喜地发现，任志飞忧心忡忡地站在那里。在经过沉睡阶段之后，任志飞的气色好了很多，脸上再不像之前那般苍白。

看到江城，任志飞又惊又喜地说道：“你没死！昨晚猎手的行动失败了？”

江城终于松了口气，说道：“看来是这样。”

任志飞这时才想起另一个人，转头四顾，问道：“伪装成老方的那个人呢？”

沉重的脚步声，从地下室的楼道传来，一个身形健壮的老者出现在两人面前。

此时的猎手已经卸下了伪装，露出了其本来面目。

任志飞看着对方，发觉对方精神气质与老方的确十分相像，难怪可以伪装成老方那么久而没被自己看穿。

“没想到，你居然成功了。”猎手的声音地城沙哑，语气中没有丝毫情绪，他问道：“你是怎么猜到，我会选择江城作为猎杀目标的。”

江城回答道：“作为猎手，你的确很可怕。可是，在我回忆上一轮游戏的过程中，忽然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猎手镇定地问道。

江城语气中透出一丝感慨，说道：“虽然你掩饰得很好，但我还是注意到了，你是有感情的。”

“感情？”猎手淡淡道：“那种东西，我早就已经没有了。”

“不！你有！”江城断然道，“你看向任志飞的眼神里，有着一丝同情。”

“就凭一个眼神。”猎手似乎要笑。

江城认真地说道：“不只是眼神，还有其他的行为。就像在任志飞陷入心神混乱的时候，你完全可以上前干扰他。那时候我就算全力阻止，只怕也难以将任志飞救回来。但你没有这样做，反而是警告我不要惊扰到任志飞。语言可以骗人，但行为不会！因为任志飞的存在，唤起了你心里的一丝良知，也使得你有了弱点。”

猎手没有回应，似乎还在思考江城的话。

江城继续说道：“我意识到这点后，知道你不会让任志飞继续在游戏里煎熬下去，所以你一定会在沉睡阶段让提前结束他的痛苦。这是你所能做到的最后一点仁慈，也正是确信这一点，所以我在沉睡阶段，选择了守护任志飞。”

猎手似乎是发出一声叹息，缓缓说道：“你赢了。你不仅赢得了游戏，还洞穿了我的内心。我包泓输的心服口服！去投票吧，结束这个游戏，解放所有被困在游戏中的人。”

“包泓？”江城问道，“这是你真正的名字？”

猎手点点头。

任志飞眼看大仇得报，却没有急着走向投票墙，而是问道：“一旦游戏结束，你们会怎么样？”

包泓回答道：“这种游戏，不仅是我们之间的赌博，也是归墟信徒和噩梦迷雾之间的赌博。如果我们输了，将会成为噩梦迷雾的一部分，在经历过难以想象的精神折磨之后，彻底融入到噩梦迷雾中去。反应在现实世界，你们会看到我们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最后力竭而亡。”

“这……太可怕了！”江城震惊道，“既然如此危险，你们为什么还要这样做！”

包泓神情悲悯，喃喃道：“因为你们这些修真者，还有那该死真人和背叛者，我们失去了和主上的联系。为了能够拥有力量，我们不得不与噩梦迷雾做这场交易！”

江城再问道：“你们在这里施展这个邪术，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不明白？”包泓看着江城的眼神，满含深意，“当然是为了能够控制你！”

“我？为什么？”江城无法理解，自己怎么会成为了归墟信徒的目标。

包泓摇摇头，说道：“我不能再说下去了，如果将原因告诉你，之后将会产生难以预测的变数。”

“变数？”江城努力揣测着对方话里的含义，却始终想不明白。

“你不用再想了，这一切等时机到来，你就会明白。”包泓淡淡地说道，“我可以再多告诉你一些，归墟信徒不会轻易放过你，之后你的道路会比现在所面临的还要艰难恐怖。”

“你们到底有什么意图！”江城追问。

包泓摇摇头，语气倦怠，“我不会再说了。去投票吧。”

江城知道无法再问出什么，终于还是向着投票墙走去，将手掌按在了那个已经变成包泓头像